一直沒吭聲的文綿綿問道:“是怎麼個不錯法。”

又有人來取車,莊喜樂只能先帶著幾人上了馬車,馬車速度不快,黃時鐘一邊兒趕車一邊說道:“這謝全還有他爹孃都是外地人,以前是山上的獵戶,前些年不好打獵才從山上搬下來到了咱們仙居縣。”

“他還有個祖父,那老頭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瘋癲,一家子來仙居縣本來就過的不容易,她娘給人漿洗縫補,他爹在碼頭扛包,賺的錢都給他祖父抓藥了,好在停車場的老闆覺得謝全機靈踏實,才允許他帶著老爺子一塊兒上工,要不然這家裡就得少一分收入。”

君綿綿覺得有些無趣,“照顧祖父是天經地義呀,算什麼熱心腸呢?”

黃時鐘又道:“聽說那老爺子不是親的,是路上撿到的,像是逃荒的時候被丟的老人。”

“自己都過的艱難,還對一個沒關係的老爺子這麼好,可不是就心腸好。”

“別說,有次我正好遇到那老爺子發病跑了出來,長的挺氣派。”

君綿綿這次贊同了,扭頭看著莊喜樂,“孃親,方才我應該慷慨解囊的,請個大夫給那個老爺爺看看也好呀。”

莊喜樂揉了揉她的腦袋,“那下次去城裡,你再遇到的就問問看人家需不需要。”

一旁的嘉惠幽幽的嘆了口氣,“那個老爺爺被家人丟了,肯定很難過吧。”

莊喜樂笑了笑沒說話,這個年歲的孩子最是心軟,見了兔子死了都要哭一場,當然,吃兔肉的時候也覺得很香。

回到如園正值太陽下山,晚霞的餘輝將這一片天地照的火紅,還沒收割的麥子迎風招展,曬糧場的麥粒堆成了山,在天空中尋找著家的鳥兒盤旋著的不肯離去,地裡不時傳來雛鳥鳴叫的聲響...

“孃親,你看那片葵花地,真是漂亮啊。”

“還有那片荷塘,我好像看到了荷花呢。”

孩子們歡喜的聲音和周圍熱鬧聲交疊在了一起,融成了一片。

地裡收工的孩子們赤著腳走在路上,好奇又帶著小心的看著君綿綿幾人,安莫非笑的眉眼彎彎,揮舞著小手,“小五哥哥。”

一個揹著筐的赤腳男孩笑著朝她走了過來,“非非,這個給你。”

那是一串用狗尾巴草串著的螞蚱,青綠色,看起來很肥。

“哇,油蚱蜢,多謝小五哥哥。”

叫小五孩子揹著筐朝莊喜樂拱手一禮,隨即朝安莫非揮了揮手,“我先回去。”

莊喜樂的發現,這個村子的孩子都很知禮,朝安莫非問道:“村子裡有學堂?”

安莫非提著她的油蚱蜢笑眯眯的點頭,小手指著國安學院不遠處的一座宅子,“那裡就是村裡的學堂,只要是村裡的孩子,不論是男娃還是女娃都必須去唸書呢。”

“我孃親說這是硬性規定,有束脩的交束脩,沒束脩的就拿工來抵,學院裡的先生好幾個都是隔壁書院的學子。”

“現在秋收,學院規矩就是要放假的,方便回家幫忙。”

莊喜樂恍然有有些驚訝,全村的孩子都念書,這是很了不得的舉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