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上朝的皇帝見到空缺的位置才知道朝中的大人忽然之間病倒了幾位。

王將軍舊疾復發,生生給疼暈了,聽說現在都還沒醒來;

劉大人臨出門之前摔了一跤,聽說傷的挺重。

錢大人更是倒黴,府裡晚上進了賊人給他下的迷香多了,現在還暈暈乎乎的找不到北。

......

總之,每一個人都情有可原,都挑不出理來,卻有處處透著詭異,何況這些人都是有可能被派到西南的,畢竟資歷和能力都有。

皇帝有什麼不明白的,整個早朝都青黑著臉,嚇的下面的人膽戰心驚,直呼倒黴,心裡倒是對幾個奸詐的人不滿了起來。

訊息很快就在京都傳的沸沸揚揚,此刻莊夫人正送走了媒人,她正忙著給自己的兒子相個好姑娘。

大兒子親事已經定了下來,現在就差二兒子的,想著的不久之後就有兩個兒媳婦進門,走路的步伐都透著愉悅。

莊豫南正在茶樓和同窗聚會,君長盛三年後一聲不響的歸京,回來的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宣佈自己正式成了武將,現在是,以後都是,一個月後就要回到軍部。

“那老頭子氣的半死,我早就說過,不能讓他沾我光。”

莊豫南此刻正豎起耳朵聽隔壁的人在說西南的局勢,聽到章勉之暴斃於任上,心裡咯噔一下。

君長盛還在繼續說道:“我給你說,我混成將軍也就是遲早的事,往後我得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部,打上我的印記,哎喲,想想都激動。”

“嘿,你有沒有在聽我說?”

說了半天也沒見迴音,君長盛也好奇了起來,等到他聽到隔壁的說話聲才湊上前,“這事我知道。”

他不僅知道,他還把今日早朝上幾個大人缺席的事說了,唏噓道:“別看那些大人平日裡威風的不行,這個時候恨不得直接裝死,就怕去西南。”

“那可真是個龍潭虎穴。”

莊豫南想著這三年也陸陸續續收到了幾次章勉之的信,最近的一次是在三個月前,那時候他說西南徹底的亂了,他已到孤立無援的地步,要人沒人,要錢沒錢,危機四伏。

算算日子,應該是信寄出來不久他就遇害了。

說起來兩人雖然就是上任的時候處了半個月,但章勉之的豁達和通透都影響到了他,何況他們還有些幾次通訊的情誼。

“西南那地當真如此可怕?”

君長盛面色沉重的點頭,“只要是去過的就沒有想去第二次的,我聽軍部裡許多人都說,那個地方不開化,蠻夷眾多,官府極難施展,葡蕃幾乎將那裡都滲透的差不多了。”

“朝廷的威嚴在那裡形同虛設。”

“那就是一片大沼澤。”

不知道為什麼,莊豫南忽然想起了章勉之寫的信。

信裡說西南雖然多艱險,卻也風光迤邐,物產頗豐,還說那裡的百姓和其他地方相比同樣的勤勞,對平和的日子極為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