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擔憂的眼神中,府醫仔細的檢視了半晌,起身說道:“這個月份的孩子最易生病,稍後郡主用熱水替小縣主擦一擦身子,老夫再熬上一碗藥讓乳母喝下去,今天晚上務必要好生的照料,等這熱退了也就好了。”

“不嚴重吧?”

這丫頭還是生下來後第一回生病,之前最多就是咳嗽兩聲或是流個鼻涕,看著她昏睡的樣子莊喜樂擔憂自責全都一塊兒,難受的不行。

府醫說道:“孩子沒有不生病的,這種發熱從另外一層來看也是好事,有些孩子病一回身子就會壯一回,無需過於憂慮。”

“接下來讓乳母吃的好一些,多補一補,小縣主也就跟著一塊兒補了,另外燉些軟爛的肉粥喂著,會很快好起來的。”

他沒說的是,像莊郡王這樣幾年都不吃一回藥的人,一旦出點問題就是病來如山倒,反倒是老病秧子就經得住折騰,廣平侯府那位老侯爺不就是那樣?

莊喜樂勉強放了心,小嘉惠頭一回病成這樣,她想要放鬆都不可能。

雲氏上前心疼的抱過小嘉惠,瞧著孩子精緻的眉眼,若不是病著她非要誇讚一句漂亮不可。

莊郡王也猜測到了前因後果,只怕是得知他病了才會帶著孩子一路趕回來,反倒是讓孩子病了。

“你趕緊去洗漱,小嘉惠我來照看。”

莊喜樂點了頭,回了家她就放了心,在她下去洗漱的功夫裡,雲氏替小嘉惠擦了身子又喂她喝了水,好在這丫頭一直就嘴壯,東西到了嘴邊張嘴就吃。

看著門外的下人抱著各種物件兒進來,莊郡王有些疑惑,雲氏說道:“喜樂那丫頭回府第一句話就說接下來就住明輝堂,就是那丫頭喜鬧,父親多擔待些。”

其實她已經為莊喜樂收拾好了她出嫁時的院子,但她想陪著祖父,作為父母他們不應該阻攔。

莊郡王鼻尖微酸,點了頭在一旁坐下,“給收拾的好一些,別委屈了丫頭。”

他的小額虎,還是那麼讓人心疼。

等著莊喜樂收拾妥當,穿上了她出嫁前的衣裳,好似又回到了從前,雲氏上下打量了一番,“這衣裳你出嫁前就沒穿幾回,現在穿著還是好看。”

莊喜樂轉了一圈,“不覺得我裝嫩?”

“本來就嫩。”

說著指著已經送來湯藥,“喝吧,喝了一炷香後就給孩子餵奶。”

為了小嘉惠她也含糊,上前端起湯藥捏著鼻子幾口就喝了進去,“哎喲,小兒的藥也這麼苦。”

雲氏說道:“府醫不知道是你自己在奶孩子,那藥原本更苦,是知道後才重新配的方子,已經儘量的不苦了。”

莊郡王坐在一旁,看著他明顯消瘦了許多,莊喜樂坐到了他的身邊,“我才出嫁一年,您就把自己折騰成了這個樣子,怎麼都不好好照顧自己呢。”

“還當自己的是十八歲的青壯年呢,都給你說了,你是有暗疾的人,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乾脆跟著我去京都好了。”

聽著她碎碎念,莊郡王笑出了聲來,“也就出嫁了一年,回來就成了老婆子的了,怎麼這麼喜歡唸叨。”

莊喜樂幽幽的說道:“當我想念叨呢,我可是要成為端莊矜貴又優雅的夫人的。”

“您得要學學君家祖父,現在除了看曾孫子那是萬事不管,就巴望著自己能活的久一些,現在天下太平了,您也享受享受幾天清閒的好日子才不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