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喜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瞥了一眼那隻越來越肥的狗,“我就不喜歡這隻狗,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她算是琢磨出來,只要老侯爺在它就整日的瞎叫喚;老侯爺不在就慫的不行,夾著尾巴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見它。

老侯爺瞪了她一眼,“出息,和狗一般見識。”

“夫君~”只見莊喜樂扭頭看著君元識,可憐巴巴的上前撲進他的懷裡,“祖父嫌棄我!”

君元識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周圍的丫頭小廝一個個捂嘴竊笑,老侯爺氣的吹鬍子瞪眼,眼底深處的笑意卻是怎麼都藏不住的。

君家三人在這風景如畫的院子裡享受春日的愜意,宮裡的皇后低頭看著低落在腳邊的賬冊渾身冰涼,如墜冰窖。

當病倒醒來的皇帝知道永安王已經暫代朝政,太醫又言永安王的傷勢已無大礙的時候,皇帝便放心的歇息了兩三日。

但心中有事,哪怕整日的躺著對身子的康健也是無濟於事,思來想去還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宣了皇后覲見。

見了皇后他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將手裡的賬冊交給了皇后過目,看著上面一筆筆粗目驚心數額皇后有些不明所以,抬頭看著皇帝想要問個明白。

“皇后,這是趙傢俬底下的賬冊。”

趙家的?

皇后心中一陣慌亂,隨即便是徹骨的冷意襲來,讓她一度說不出話來。

到底是自己的髮妻,皇帝也不忍看她如此,上前牽著她在一旁坐下,說道:“你我夫妻多年,我也不預瞞著你,趙家的心太大了。”

皇后回過神來,拿著手裡的賬冊,嘴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是不是弄錯了?”

“父親他怎麼可能呢?”

她是知道的她父親心裡所想的,其實看到賬冊的時候下意識就是相信的,固恩公府對皇上不滿,不滿他們沒有得到應該有的權勢地位和尊崇,真是因為她相信,心裡才覺得慌張。

“皇后,朕告訴你這個,是念在你是朕的髮妻,固恩公府在朕微時也曾傾力相助,朕思來想去願意給固恩公一個機會,也當是朕還了當年的情分。”

“他們所做的並非只是這賬面上的貪腐,私下裡還有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若他們不是朕的岳家,若朕不是顧忌著你的顏面,顧忌著燕雲在郡王府的日子,顯仁的將來,朕會將他們滿門抄斬,你可懂!”

隨著賀清查到的東西越來越多,皇帝已經越發的不能容忍趙家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如此猖獗,只是刺殺永安王一項就足以將他們滿門斬首,最輕也是滿門流放。

他是不可能讓趙家去流放的。

皇后只覺得心口一陣鈍痛,渾身發麻,嘴唇張了張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只有眼角的淚開始不停的往下滴。

夫妻多年,她哪裡能不清楚這個男人的容忍在哪裡,若非觸達底線,他從來不會趕盡殺絕,能說出滿門抄斬這個四個字,趙家到底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