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府,氣色已經好了許多的永安王半臥在軟塌上,手裡拿著一本冊子仔細的看著,一直狻猊坐在角落裡的銅香爐都頂上煙霧繚繞,一室寂靜。

想腳步無聲的暗衛進門,回稟道:“王爺,賀清世子已經得到了趙家的賬冊,此刻往宮裡去了。”

“嗯。”

永安王淡淡的應了一聲,眼睛一直看著的手裡的賬冊,“趙家可查清楚了?”

暗衛回道:“已經悉數查清,只趙令此人做事向來謹慎,許多賬目皆沒有入賬,所受賄的銀錢也不直接收取現銀,他名下有一家賭坊,賄賂之人只要帶著銀錢去賭坊賭上兩次就成了,且賭坊明面的上東家的看起來和趙令沒有絲毫的聯絡,趙令需要銀子的時候也去賭坊賭兩下銀子就到了他的手裡。”

暗衛不由的在心裡讚歎,查了那麼多人家還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對比於貪腐的罪名,逛賭坊的罪名可小多了。

不得不說那趙令還是有些腦子的。

永安王抬起頭,看向暗衛,“大皇子可有動靜?”

暗衛道:“大皇子除了上朝和當差外其餘時候都在府中並未外出。”

“不過在王爺遇刺之前趙家父子時常出入大皇子府,從王爺出事後就再也沒去過。”

暗衛說完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永安王的唇角微抽,他那個大侄子啊,呵!

“退下吧。”

暗衛退了下去,永安王放下賬本揉了揉眉心,閉上了眼。

與此同時,與書房內皇帝看著眼前的賬冊勃然大怒,他沒想到趙家父子短短兩三年的功夫就置辦下了這麼大的一片‘家業’,好,好的很啊!抬眼看著雙目佈滿血絲的賀清,揮了手,“回去吧,此時不得對其他人提及。”

賀清在心裡重重的舒了一口氣,躬身退下,總算能回去睡個好覺了。

這也,御書房的燈一直亮著,到了半夜安公公的才小心的上前,“皇上,明日還得早朝,歇了吧。”

皇帝的目光從賬冊上抬起來,轉頭看向安公公,“安生,朕很為難。”

那是在他微時一直支援他的岳家,他能坐上皇位趙家是有功的;除了這事還有皇后,顯仁和燕雲兩個孩子,若是他公然處置了趙家,皇后如何在後宮立足?燕雲如何在西康郡王府立足?顯仁又要如何立足?

刺殺一事雖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但答案几乎躍然於紙上,不處置了他們,又要如何和皇弟交代?

還有廣平侯府,君老侯爺必定已經派了人追查,其中還牽扯到了西康郡王府,惹到一個莊喜樂猶如捅了馬蜂窩,他有東西可以和君老侯爺交換,請他息事寧人,但又如何給西康郡王交代?

莊喜樂在西康郡王心中的地位他是知道的,西康郡王不穩,他的江山不安啊!

看著皇帝短短兩個時辰猶如老了兩三歲,安公公一臉的心疼,只能勸說道:“不管如何處置,萬萬不能熬壞了自己的身子,您去歇著吧,說不定睡了一覺就有了法子。”

安公公心裡滿是著急,韓院判千叮萬囑皇上的身子有了空虛之兆,萬萬不可繼續這麼操勞,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偏皇上對自己的身子一點都不上心。

“行了,朕的身子朕心裡有數。”

皇帝嘆息一口氣,眼下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