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廣平侯府君老侯爺病重的訊息不脛而走。

喜樂郡主,如今的廣平侯夫人莊喜樂從武國公府賀太夫人的壽宴出門後一路疾馳回府,而後從府中打馬而出火急火燎的趕到宮中,又一路打馬回府,宮中、街上皆有許多人目睹,不少好事之人紛紛打聽,親近的人家更是在第二日一早就登門探望。

一大早侯府大門便是車馬不絕,本以為能在榮和院好好說說話的莊喜樂無可奈何之下只能開始待客,至於君元識處理完了柴房裡的兩人也跟著一起和來客寒暄。

“虛驚一場,有韓院判親自診治,祖父已經好了許多,只是還需靜養。”

無論誰來,莊喜樂都是這句話,她笑臉相迎卻不放任何一個人進入榮和院,各家前來探望的人也表示理解,知道侯府只得這一個女眷能主事也不過多的打擾,寒暄幾句就離開了。

就連莊府也是莊良正頭一日的晚上親自來問了一句,知道沒大礙就回了,不給莊喜樂添麻煩。

其他人好打發,君府的人卻是不能三言兩語就讓他們回去,君老太爺親自登門,君元識便親自領著他去了榮和院,跟著一道來的君於勤兄弟三人和君元添兄弟幾人也一道去了。

到了榮和院的時候老侯爺剛用了藥正準備躺下,見來了這麼多人只得打起精神,“也沒什麼大事,何必都來了。”

見他真的沒大礙,君家的這些人才鬆了口氣,君老太爺沉聲問道:“怎麼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你這個年歲了經不住刺激,府中的小輩沒有主意?”

老侯爺淡淡的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的事,還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守著我不成?”

君老太爺聽他這個語氣就嘆了口氣,“這年才過了幾天,你這府中的事那是一出接著一出,你還沒到不能管事的時候吧?”

在君老太爺的心目中,侯府這兩年也算平順,可這個喜樂郡主才入門月餘,將原本就不打眼的廣平侯府接連推上了風口浪尖,這祖孫二人也由著她去鬧,一點綱常也沒有。

老侯爺的身子本來就不舒服,再一聽更不舒服了,“我年歲大了,就喜歡清靜,喜歡養養花,府中的事就交給小輩去處理挺好。”

眼角的餘光瞥了君老太爺一眼,故意說道:“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錦小子是侯爺,丫頭是郡主,誰能把他們兩個怎麼著?”

“說起來也是福氣,要不是有這麼一個能隨意進出宮門的丫頭,哪裡能請來太醫院的院判,若沒有丫頭,侯府這會兒都搭靈堂了。”

他這是炫耀,而且炫耀的很直白,君老太爺肚子裡還沒有說出來的話更在喉嚨不上不下,憋的一臉通紅。

老侯爺覺得渾身疲乏,抬起手一旁的唐堂連忙上前攙扶著他站起來,“老夫剛用了藥,得要去睡會兒。”

還當著所有的人的面叮囑君元識,“你媳婦是不是還在前院忙著?讓她關了大門歇著,就說老夫需要靜養。”

本家的這些人有些尷尬,他們好像不被待見了,一個個幽怨的看著君老太爺,明明知道他們這個二叔‘叔祖父’護犢子,做什麼要去說別人的孫子孫媳婦?

君老太爺狠狠的瞪了一眼君老侯爺,“年歲這麼大了脾氣還這麼臭,好好養著,有需要就派人來叫。”

說著沒好氣的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