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們出了凌輝院了。”

“妹妹,我們出了二門。”

每到一處莊振律都要自顧自的告訴莊喜樂,片刻後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妹妹,祖父還有爹就在你右前方的站著。”

莊喜樂動了,努力想要仰起頭透過蓋頭下襬的縫隙看清楚,可蓋頭太大,她的努力徒勞。

莊振律揹著她走到了莊郡王的跟前,莊郡王心中發酸,忍不住身後拍了拍莊喜樂肩膀,“祖父的小額虎,到哪裡都別怕,好好過日子去吧。”

“喜樂,要是君家那小子欺負你,你一定要給爹爹來信,爹給你撐腰啊,你什麼都別怕,爹以後常來看你,要給爹寫信啊...”

說著說著,這位在站場上戰功赫赫的徵西將軍虎目含淚,竟是說不出話來,周圍的人一直唏噓,莊郡王側首瞪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氣,道:“三日後喜樂就回來了。”

莊良倫胡亂擦了一把眼眶,忽然就笑了,大聲說道:“哎呀,我忘記了君老侯爺說明年讓喜樂回西南住半年的,閨女,去吧。”

莊喜樂眼眶裡的淚水本來已經要掉下來了,忽然被她爹的這句話給驚的愣住了,隨即破涕為笑,誰說她爹粗狂的,這不挺有心眼的嗎?

在此起彼伏的鞭炮聲中,莊喜樂進了花轎,又在一陣陣喜樂中花轎在吉時中起轎,朝著廣平侯府去了。

街道兩邊,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一來是想要沾沾的這喜樂郡主的福氣;二來是想要看看這位受寵的郡主到底有多少嫁妝;三來是早前廣平侯府將整個京都的絹花席捲一空,他們都想搶來送給自己的閨女或者妹妹。

花轎左右有紅芙曲和陪嫁的丫頭僕從跟著,前腳剛走的,後腳莊喜樂的嫁妝就開始從府中抬了出來。

作為嫁妝之一的驚鳥,一身紅色軟甲、脖子上繫著大紅綢看起來喜慶又威猛,領著身後的腰繫紅綢的錦軍抬著一抬抬的嫁妝魚貫而出。

這些嫁妝,每一抬都裝的滿滿當當的,錦軍都是些將士,力氣自然比普通的將士大,饒是這樣的那扁擔也壓的彎彎的,可見都是實抬。

所謂實抬,自然指的是這些箱子都裝的滿滿當當,虛抬就不同了,為了面子,在每一抬裡少放些物件,抬著的人走的輕飄飄的,一看就能看出來。

和其她出嫁女的嫁妝不同的是,別人送嫁妝都是一列,排的老長;莊喜樂的是兩列,排的更長,圍觀的人看到這架勢連連咂舌,說道:“敢排著雙列,這嫁妝只怕是不少啊?”

“何止不少,沒見這些抬嫁妝都是將士,他們步伐整齊,距離也隔的不遠,前頭一抬都走了多久了,後面的還在府中。”

“那是,不論是郡王府還是莊府都沒什麼姑娘,據說這位喜樂郡主是郡王府三房共同嫁女,嫁妝極多,到了京都又收了莊府幾房給的嫁妝,再加上各府的添妝,只怕是兩輩子都花不完。”

“我數著已經一百八十抬了,怎麼還沒結束呢?”

“哎喲不說了,新郎官兒要撒花了呢。”

為了不在這大喜的日子引發的不愉快的事,侯府安排好些人撒花,這些人每隔一段距離就跟著一個,看到前頭的開始灑,後面的也就灑了起來,一時間整條街都是絹花的影子,搶到的人也會按照不成文的規矩送上祝福的話語。

莊喜樂自己都沒想到,當初為了安燕雲的心想出來的法子,如今她自己也收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