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好不容易才說服了莊豫南那老東西松了口,要是給了他一個什麼理由變了卦,他們祖孫兩找不到地方去哭去。

徐墨想著,侯府這樣的門第配郡王的孫女那是門地相當,且西康郡王一直和老侯爺交好,結為親家也不足為奇,自然又是一番恭喜。

見天色不早徐墨便提出了告辭,君老侯爺問道:“如今你們祖孫三人住在何處?”

徐墨有些汗顏,拱手道:“在城西的大通客棧,等著這幾日找好住處就搬過去。”

君老侯爺看向君元識,眼帶詢問,大通客棧,他從未聽說過。

君元識同樣不知,不過這些年侯府接到過不少上門來的舊將,對此有著豐富的應對經驗,很快常管事就端著一個紅布蓋著的托盤走了進來,君老侯爺道:“這些銀子拿著,找個好點的小院子先安頓下來,老夫瞧你這孫子也算是孔武有力,想找到一份生計還是不難的。”

徐墨看到那些銀子心裡五味雜陳,對於銀子,他更想要老侯爺給他這個孫子安排一個活計。

只見他躬身作揖,“多謝老侯爺。”

實在是囊中羞澀,顧不得太多的矜持。

“去吧。”

老侯爺擺了擺手,並未在多說什麼。

徐墨在心裡嘆息一聲,收下銀子帶著徐應兄妹兩人走了出去,到了院門口又突然轉身,給老侯爺磕了頭。

等到他們出了門,回頭看到莊嚴肅穆的侯府匾額,徐墨久久沒有出聲,徐應的目光落在徐墨的懷裡,心裡有兩分火熱,徐寶雁則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對於君家祖孫二人而言,徐墨祖孫三人不過就是那許多的舊將之一,給予一定的銀錢資助便是他們唯一願意做的,更多也是不可能了。

“祖父,這個徐墨倒是好多年沒訊息,怎麼突然來了?”

君元識哪裡是真的不記得他,不過他父親暴斃正需要人手的時候,此人卻以家鄉父親病重為由選擇了離開,他心有疑慮罷了。

老侯爺端起茶盞,用杯蓋輕輕的撇去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低頭吹拂,而後才抬首道:“不用管了。”

每年上門的舊將都是這裡或者那裡出了問題,囊中羞澀或者想為兒孫求一個前程,他是想管也管不過來。

君元識點了頭,轉頭就說起了去西南下聘的事,“永安王出京已有三月,葡蕃的訊息也在不斷的傳回來,若是不出的意外,岳父他應該在十月左右回府。”

“所有一切已經準備妥當,等著到了日子就出發。”

不知道為何,那麼久的時間都等過來了,誰知道最後的三四個月卻覺得日子尤為漫長。

老侯爺剛下茶盞,“放心吧,既然定好了日子輕易就不會改變,倒是你如今已是侯爺,需得每日都要上早朝,這該說的不該說的,你得心裡有數。”

皇帝的心思越發的難以捉摸了,很多的事情都讓他想不明白,尤其是他針對大皇子,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卻是處處壓制,絲毫不給他一展所長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