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振霄用了兩日的功夫核對好了賬冊,莊喜樂收到銀票又書信一封,用了她祖父上摺子的渠道將信和銀票送走了。

一場大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等到雪後初晴,郡王府又引來了一位客人。

京都莊府的莊大夫人到了。

為了莊振睿的婚事而來的她,一進門的就真誠的感謝了三個妯娌。

“得了訊息我是一刻也不敢耽誤,緊趕慢趕的就來了,就怕人家姑娘覺得我們怠慢。”

孫氏聽著心裡更高興了,幾人一陣寒暄過後孫氏又負責跑了一趟孫府,這一次是莊大夫人親自上門拜見。

雲氏也帶著她去看了正在修繕的院子,見幾個妯娌的將所有事情處理的妥妥帖帖,莊大夫人又是一番感謝。

莊喜樂想著,這一年多的時間都沒有輕省過,也是該要辦一場喜事熱鬧一下了。

遠在千里外的京都,冷冽的寒風如刀子颳著臉頰,街上的人縮著脖子腳步匆匆,店家門口的喜慶紅燈籠被寒風吹拂的左搖右擺,沖淡了幾分年的味道。

廣平侯府的大門緊閉,守著火盆取暖的門房在溫暖的屋子裡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聽到敲門聲響起才慌忙的起身開門,見是君元識回來了臉上頓時堆滿了笑意,殷切的將人迎進去。

榮和院裡,燒的旺旺的炭盆冒出灼灼的熱氣,屋內溫暖如春,閉目眼神的君老侯爺的聽到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眼角有了笑意。

“祖父,孫兒回來了。”

君元識在老侯爺的跟前跪下磕頭,老侯爺連忙伸手扶著他起來,看著越加丰神俊朗的孫子,老侯爺老懷大慰,只覺得這小子眉目如畫卻不顯娘們兒樣,硬挺俊朗,眉宇之間也愈發的沉穩,怪說不得將喜樂丫頭迷的神魂顛倒的。

“回來就好,坐吧。”

幾乎是君元識剛一坐下老侯爺就問起了西南的事來,聽聞莊豫南那老貨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造了反,冷哼一聲,“跳樑小醜不足為懼,莊西康必定是留了後手。”

君元識點頭,說起了神焰軍,一直說到西南平定,而後才道,“前線捷報頻傳,看來要不了多久大捷的訊息就應該傳來了,只怕朝中又是一份波濤洶湧。”

君老侯爺正在想著莊豫南那老貨真的把神焰軍交給了莊喜樂,轉頭就聽到君元識的話,直接說道:“不是隻怕,是已經開始爭奪了。”

“若不是永安王那小子回來的及時,只怕皇上都要壓制不住那些人的慾望。”

打下葡蕃,大厲增加一半的疆土,多了許多的位置,在早已經沒有位置的大厲,這樣的機會讓無數人心動。

君元識愕然,而後面露嘲諷,“打仗一分力也不想出,有好處就都出來了。”

老侯爺同樣冷笑,而後說道:“永安王回來當日就進了宮,第二日就接了一樁商戶狀告工部尚書貪腐的案子,看樣子那是有備而來,只怕是要清查貪腐案,這次要下臺幾家才算完事。”

貪腐案向來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肯查,藏的再深也能挖出來,且往往還有巨大的收穫,若是其他人查或許也就是畏懼於權勢不了了之。

永安王那小子來,那是不能善了的。

這朝堂之上,也該要肅清一次了。

君老侯爺發出了感慨,到現在他都沒想明白,永安王那小子為什麼明明就有不輸於皇上的治國之才,為何要放棄。

“明日你進宮,皇上問什麼就答什麼,左右永安王已經回稟過了,無需隱瞞。”

有神焰軍那樣的大殺器存在確實會讓人不安,但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