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彰顯國力,此番禮部可謂是下足了功夫,當然也花用了許的銀錢,煥然一新的行館被裝點的富麗堂皇,十分考究。

下榻此處的南冀譽親王和皇子公主一行只是略微表達了滿意,第二日皇帝便召見了眾使臣,晚上於宮內設宴款待,為南冀眾人洗塵。

絃樂聲響起,舞姬們翩然入場,殿中更加的熱鬧了起來。

殷顯仁在迎接使臣一事上出了岔子心中難免有些擔憂,此時端坐於座前看著場中的歌舞,心裡想著禮部尚書讓他需要謹記的事。

永安王漫不經心的飲著美酒,偶爾還和南冀的譽親王遙遙舉杯,一片和樂。

宴席上,大厲的官員作勢沉醉於舞姬的舞姿當中,目光卻是有意無意的看向對面的一眾南冀使臣。

一曲畢舞姬又翩然而去,眾人又繼續喝酒吃菜,並開始和南冀的使臣寒暄。

這兩日皇帝心情都不太好,兩國的議和看似風平浪靜內裡卻是波濤洶湧,看似議和卻也和求和無異,早前南冀的使臣就已經送上來議和的條款,割讓城池還需要承擔們南冀攻打大厲的開拔之資,且歲歲朝貢。

這哪裡是議和,用莊喜樂那丫頭的話來說就是我放你一馬的條件。

若是真的答應大厲只怕就要成為南冀的附屬國了。

在南冀的席位上坐著一位身著華服頭戴一頂鑲嵌著紅寶石的冠子的美豔女子,她雍容華貴,一雙漂亮的鳳眼露著幾分高高在上的矜貴,冠子上垂下來的兩串的珍珠流蘇越發襯的她美豔不可方物,引來了場中許多男子的目光。

她便是南冀的昌禾公主,此番來大厲只是為了遊歷山水。

譽親王見她眼中越發沒了耐性,問道:“昌禾,覺得著大厲的歌舞如何?”

“無趣的緊。”

昌禾公主把玩著從面前的碟子裡的拿起來一顆殷桃,染了鳳仙花汁的指甲輕輕還沒用力拿柔嫩的櫻桃皮就破了,露出了裡面微黃的果肉。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也不知她說的是櫻桃還是其他。

譽親王笑道:“那便讓大厲的燕雲公主來陪你解解悶兒,都是年歲差不多的姑娘,說氣話來就不無趣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並不算小,至少周圍的幾人都聽見了,南冀的使臣一臉看好戲的神色,大厲的官員卻是面色微沉。

昌禾的目光落在的距離她最近的一個大厲官員身上,眉尾微挑,“不知道燕雲公主意下如何?”

“這......”

這位官員的目光下意識就落在了燕雲身上,燕雲的笑著站了起來,“昌禾公主遠來是客,本公主盡了地主之誼。”

昌禾的目光落在燕雲身上,漫不經心的說道:“聽聞大厲的貴女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既然燕雲公主要盡了地主之誼不如就一展舞姿助助興,也能彰顯大厲議和的誠心。”

燕雲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大厲眾人,上至皇帝皇后下至各官員皆是面色微沉,端看南冀眾人看好戲的神色就曉得這位昌禾公主是有備而來。

是啊,一個女子說的話你能計較什麼呢,無非一句被寵壞了了事。

可大厲的顏面卻是丟了,於和談無益。

只能希望燕雲公主能予以還擊,可燕雲公主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