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慌亂來自於身後沒有如君老侯爺這樣隨時的可以提醒她,或者向她分析局勢的睿智老者,如同迷途的羔羊,不知道前方一腳下去會不會陷入沼澤。

一老一少的兩人沒有在毫無緣由的鬥嘴,從這時候開始老侯爺一路上都在向她分析京都的局勢,老侯爺常年在京都,今年偶爾也會出門走動,對京都局勢的瞭解自然是莊郡王更為了解一些。

莊喜樂聽的很是認真,君老侯爺想要教她,她自然是全力吸收,不時的問出心中的疑惑,不明之處及時探討,直到半個多月後隊伍抵達劍南州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經過半個多月的瞭解和汲取,莊喜樂的成長極為驚人,君老侯爺驚歎之餘又暗自得意,這樣一個天資聰慧的姑娘很快就會是他廣平侯府的當家主母。

只要她能去除身上的急躁變的更加沉穩,在和錦小子一起雙劍合璧,侯府未來可期。

至於君元識得空了就騎馬護衛在馬車左右,聽著馬車裡傳來的聲音心裡十分安穩。

“郡主,郡王吩咐我等迎接郡主回府。”

一行人到了劍南州,早就等在這裡的小明管事的第一時間出現在了莊喜樂的跟前,言語中充滿喜悅。

“小明管事辛苦,府中可好?”

“府中一切皆安。”

和京都到了冬日就滿目荒涼不同,在西南饒是冬日也是綠樹成蔭,今日天朗氣清,頭頂明明有陽光卻只能讓人感受到一絲絲的溫暖,嚴寒依然充斥在天地間。

在馬車裡的躲避了一路嚴寒的莊喜樂精神勃發下了馬車翻身上了馬背,任由寒氣拍打在她的身上,心裡滿是即將回家的喜悅。

“即刻啟程回府。”

話音剛落她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歸心似箭。

五日後,眾人在關西城登船,打上了西康郡王府大旗的大船在江面上的平穩航行,寒風中威猛的大旗獵獵作響,江面上往來的船隻見了紛紛減慢了自己的速度,為其讓行。

莊喜樂扶著君老侯爺站立於甲板山,陽光照下來,水面波光粼粼,百舸爭流。

“您知道嗎,若是多年前我們到了關西城就應該進山了,要翻過幾座山才能到錦天城,山路艱險難行,兇獸匪徒橫行。”

“您瞧,當時這裡還不是這樣寬闊的江面,那時候江面很窄,水下亂石嶙峋,我祖父花費了幾年功夫趁著每年的枯水期那幾個月拓寬了江面,改善了航船的條件。”

“現在西南的航運條件已經很好了,貨物可以從這裡一直順著江面往東,那裡是航運更加便利的金洲,往西、往南都可以去到航運便利之地,有商戶曾言可日行三千里,可惜去不了京都的方向。”

老侯爺看著眼前的景象不捨得眨眼,二十多年前他到過西南,自然知道莊喜樂說的山路艱險難行是何種意思,他親身體會過。

模糊的記憶也有這片江域當年破濤洶湧之景。

那年,莊豫南曾經和他一起站立於江邊意氣風發、豪氣萬千的說道:“本將此身必定馴服這片江域,令其水程通天下。”

他做到了,了不起啊!

“你祖父之貴,無以追影;你祖父之勢,氣凌霄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