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側首看著莊喜樂,經過這麼幾次他算是琢磨出了味兒來,這丫頭就是個嫉惡如仇又半分不願意受氣的人。

被針了從來都是言語相譏半咄咄逼人,若是入了她的眼又絕對十分的慷慨大方,武國公府的上兩個孩子和她交好沒少撈到好處,賀清那小子就是最好的例子,還有廣平侯爺孫兩人這次也是沾了這丫頭的光。

左相到底爬的太快少了根基,沉不住氣。

榮國公思慮亂飛,這頭莊喜樂朝眾人說道:“都說流民容易暴亂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指望,只要給他們一條活路他們就能安靜下來,都是苦過來的人知曉糧食的珍貴,只要不是餓的撐不下去他們都能忍住不吃,不需要太多的糧食。”

“領著他們去各處的大人只要安排得當,不會出問題的。”

這些大臣都詫異的看向了她,榮國公回過神來出聲問道:“這些話是誰教你說的?”

莊喜樂攤開手,“不需要誰教我,一來我見過流民,二來我見過祖父如何安置這些流民,要知道以前錦天城每年到了冬日就有流民湧進城,祖父都是將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分批安置到別處,那些難民有了指望會很聽話。”

“不是都說要花最小的錢半最大的事?”

“好!”

皇帝驟然出聲嚇了莊喜樂一跳。

一句花小錢辦大事打動了皇帝,這些日子眾人爭論都是要花多少銀子多少糧食,也不是沒提出過將流民分批安置到別處,只那路上到底要花用多少讓他們爭論不休。

左相又提出了新的問題,“下面的各州縣早已經安置了一大批的流民,只怕眼下也是無力繼續接收。”

莊喜樂很是不解的開口,“大厲的各州縣就沒有過的稍微如意一點的,全都到了無以為繼的地步?”

左相瞥了她一眼,“聽聞西南富庶,方才小縣主也說道西康郡王安置流民很有一套,既然如此不如就多往西南去一點?”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嘴上從每個把門的喜樂縣主會不會誇下海口接收?

莊喜樂心中一喜,饒了半日總算是說到她的心坎上了,上前對著皇帝屈膝一禮,“回稟皇上,臣女雖然不知道西南有無能力能接收如此多的百姓,不過只要是能為朝廷盡忠為皇上分憂,臣女相信,臣女的祖父和叔伯父兄們就算勒緊了褲腰帶節衣縮食也定能將此事辦妥。”

皇帝心中老懷大慰,若是朝中人人都是西康郡王該有多好。

看向左相的眼光就帶上了不滿,枉費他的母后如此看中此人,當真讓人失望。

武國公心裡一陣輕笑,西南地大自然不怕人多,只怕這這丫頭就是來要這些流民的,想著還欠著這丫頭一個人情直接就站了出來,“皇上,若是如此可將大部分流民送往西南,西南雖艱險卻也大,由西康郡王來安置許是要比送往別處好上許多。”

榮國公也跟著道:“武國公說的是,這些流民到了西南大可以去開荒種地,也是一條活路。”

“臣等附議。”

對於這些官員來講,只要儘快的將這些流民安置出去,具體去哪裡他們是不管的。

皇帝點頭,“只怕是要為難西康郡王了。”

“此事交由榮國公協同戶部一同辦理,儘快將流民按在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