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平侯字宏遠,袁閣老的門生,是以袁閣老一看到這劍便是心酸難耐。

皇帝面色沉的滴水,冷聲道:“廣平侯繼承爵位那日先帝御賜了這把寶劍,此後聽聞廣平侯對此劍甚為愛惜,一直在自己的臥房。”

“是,是的。”

袁閣老紅了眼圈,顫聲道:“那小子常說日日看著這柄劍就能勉勵自己保家衛國護衛廣平侯府榮耀...”

“這劍如何去了付坤的臥房?”

王公公將袁閣老攙扶到一旁,皇帝也不用人一一呈上這些物品,徑直走到箱子處一看頓時一股風雨欲來之勢席捲了御書房。

付大夫人的兄長慌了,“皇上,這其中定然有誤會,誰都知道付家女嫁入了廣平侯府,說不得是君老侯爺贈送也不一定。”

莊老太太的兄長也慌了,聽這名一說連忙附和,“姻親間相互贈與也是有的,付家人也只是收藏並未拿出來,可見也知道其貴重,許是君老侯爺贈與不好推脫罷了。”

“放屁!”

莊喜樂爆了粗口,“廣平侯府幾代榮耀深受皇恩能不知道什麼能送什麼不能送?你們的當那是腿上的泥點子還沒洗乾淨的暴發戶,一朝得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誰不知道這些年君老侯爺纏綿病榻早已不理事,廣平侯夫人沒了丈夫,府中又沒了頂樑柱心中悽惶之下還不是由著孃家的人予取予求。”

“若非如此她有幾個膽子敢把御賜之物隨意送人?”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君老侯爺病糊塗了要送他們,什麼敢收什麼不敢收不知道?”

莊喜樂咄咄逼人,兩人跪在地上苦澀連連,早知如此...哎...

此事,有內侍通稟,“啟稟皇上,君老侯爺求見。”

“宣!”

皇帝端起茶盞猛喝一口坐回了御案後,抬眼看著君元識攙扶著君老侯爺顫顫巍巍的進來。

端看那樣子好似隨意要倒下一般,面上早沒了正常人的血色,莊喜樂嘴角微抖,也不知道昨晚自己見的那個略有精神的老頭是誰。

“老...老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侯爺請起。”

皇帝起身伸手虛扶,可見起對君老侯爺的尊重。

君老侯爺跪地不起,虛弱的說道:“老臣有罪,老臣無顏見先帝更無顏見皇上,這些年老臣行將就木活如死屍以至於讓府中之物流落他處,老臣有負先帝隆恩更愧對皇上。”

“老臣獨子暴斃心傷難耐,兒媳傷心欲絕,孫子年幼無知,此番情形之下竟讓那狼子野心之人隨意進出府邸以至釀成大禍,請皇上降罪。”

遺失御賜之物本就是大罪,罰於不罰皆在皇帝一念之間。

“君老侯爺,那些東西可你是兒媳婦親自送到付家的,如何能說是狼子野心?”

付大夫人的兄長驚懼之後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依照兩家之間的關係如何說的清楚此間之事,要死兩家一起死。

君元識眉眼不動,淡然的開口,“啟稟皇上,這些東西有一部分是透過母親的手送到了付家。”

“付家人每每打著外祖母的的名義門說是借去看一眼,而後必定歸還,小子無用不能給與母親依靠,母親怕得罪了孃家人又怕一頂不孝的帽子扣下來連累小子,所以就算心裡再不願意也只能相借。”

“那付家人借去從不歸還,母親幾番上門討要總算是要回來了一些,因此眼下是再也進不了付家的大門。”

爺孫兩人一唱一和,那侯夫人轉眼就成了夫家無靠孤兒寡母守著偌大的家財無奈被孃家人把持的悲慘婦人,還為了討要夫家之物不惜和孃家決裂。

可歌可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