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吹呼嘯著從門縫裡鑽進來的,爐子裡的炭火忽然就旺了起來,燒到了極致。

莊郡王心裡咯噔了一下,莫非那老東西說的是真的?這丫頭果然是對那臭小子有了好感?試探的問道:“喜樂,若君家小子以後要做你夫君,你覺得如何?”

“我嗎?”

莊喜樂指著自己歪著腦袋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不知道。”

莊郡王心裡悠長的一陣嘆息,姑娘要長大了,要真不願意就不會是‘不知道’了,心裡又是酸澀又是氣憤,氣憤當然是對這君家爺孫兩人去的。

接下來莊郡王又詳細的交代了他走後可能發生的事情和應對的法子,一直到深夜才站了起來,“今晚你就不要去守靈了,好好的歇息一晚明日還有的忙。”

剛走到門口莊郡王忽然轉過頭,“喜樂,你怕不啪?”

莊喜樂愕然很快明白過來,笑眯眯的搖頭,“從小大夥兒都說我最像祖父,祖父敢做的事我自然不怕。”

莊郡王盯著她看了半晌點了頭轉身淹沒在黑夜裡。

老太太停靈第六日的一早到一眾高僧進了莊府,這些人要來為老太太做一場法事,下午還有一系列孝子賢最後送別老太太的儀式。

莊喜樂跟隨著眾人披麻戴孝的跪著,唸佛聲和木魚聲在靈堂莊嚴肅穆的響起,滿是悲憫。

到了下午隨著莊家老族長顫顫巍巍的念著老太太的生平種種,繁複漫長送別儀式開始了。

“孝子三拜~”

“孝子哭送~”

“孝子再拜~”

“......”

靈堂裡的眾人一會兒跪,一會兒起,一會兒悲哭,一會兒又拜,前前後後半個多時程侯眾人再次跪倒在地聆聽哭喪的人哭唱著弔唁之詞。

一直持續了下午人群裡便開始搖搖晃晃,鬱婉幾個有些支撐不住面色蒼白。

等到儀式結束眾人才歇息了片刻,夜幕落下的時候還有最後的一場儀式,要等到老太太的棺槨釘上棺蓋才算結束,今晚要通宵守靈第一次一早出殯。

莊雲靈戳了戳莊喜樂,一臉的怪異。

“四妹妹,我心裡怪的很,我...我哭不出來,我...也不難受,不知道為何我總是想笑,真的,我這樣是不是很不孝?”

莊雲靈朝著莊喜樂一陣嘀咕,嘴角確總是不由自主的嚮往翹。

莊喜樂四下一看,悄聲道:“我也是,從曾祖母去了的第二日我就有這樣的感覺,我害怕便誰也沒說。”

這事在她心裡憋了幾日了,不知道為何老太太去了第二日開始她心裡就高興的很,心裡絲毫沒有覺得難得,好似之前那些心酸難耐痛苦都是假的一樣,明明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可就是想笑。

“我也是。”

冷不丁的一聲將姐妹兩人嚇的夠嗆,莊振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兩人身後,愁眉不展的開口,“我也想笑,心裡也好像,咱們幾個兄弟都這樣,這是怎麼回事啊?”

難不成他們都是些不肖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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