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氣越發的冷了起來,寒風整日的呼嘯著,整個京都都被寒意籠罩。

平日裡被風一吹就能病倒數日的姑娘們不懼嚴寒穿著單薄的衣裳打扮的花枝招展,只因連著兩日皇太后都會召見幾位世家夫人攜帶著姑娘進鳳鳴宮說話。

攝政王殷皓顯選妃的事隔一月又重新提了起來,被挑中的姑娘家無不是做足了準備全力以赴。

至於早前說的攝政王心儀喜樂縣主也被各家的父親給講明瞭裡面的厲害關係,不論是皇帝還是皇太后都不會同意這兩個人湊在一起,連魏燕燕聽聞後也是鬆了一口氣。

冬日嚴寒連著逛街的人都少了不少,一個個的全都進了茶樓酒館,說著京都四位老大人府上那些陰暗事的進展,議論著京都哪一家的姑娘能得了那潑天的富貴成了攝政王妃。

閒來無事的百姓便為此開了賭局,一時間京都上空嚴寒的天氣好似都被眾人的熱情吹散了許多。

攝政王府的匾額自從換了過後更顯威儀也更加的安靜了,書房裡的窗戶開著,兩盞宮燈被寒風吹拂的微微搖晃,燈罩裡的燭火也隨著一閃一閃,看樣子風再大一些就能讓燭火燒了燈罩上的紗。

殷皓顯看著那宮燈搖晃眉眼無波,身後一陣又輕又快的腳步聲響起,有人在三步遠躬身抱拳,“稟攝政王,太后娘娘將要選出的攝政王妃,恩國府柳蔓柳姑娘。”

“同時也屬意工部尚書魏大人府上魏燕燕姑娘為側妃。”

殷皓顯唇角微勾,繞了這麼大一圈最後還費盡心機的掩人耳目最終也是捨不得大權旁落吧?

“本王不想聽到有旨意下來的訊息,便讓兩人都病重吧。”

“是。”

來人很快退了下去,書房裡又安靜了下來,只有窗外的風吹枝頭的‘沙沙’不停的響起。

鳳鳴宮裡,恩國公消瘦了一大圈的臉上笑意連連,這些日子以來恩國公府如墜地獄,日子實在難熬。

攝政王雖說是他的侄子可和他們從來不親,眼下他權勢滔天能親上加親總歸是好事。

“這些日子府中可要看好了,別再出現不可控的事。”

祠堂進來那樣多的毒蛇還隱瞞於她最後還害的她滿盤皆輸,皇太后現在想來面色依然浮氣淡淡的怒氣。

恩國公連連保證:“府中增添了人手日夜不停的巡邏,絕對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

“最好是這樣,回去準備吧。”

恩國公一走皇太后又揉起了額頭,蘭嬤嬤上前換了茶水輕聲開口,“娘娘也莫要太過操心了。”

“恩國公府要敗了。”

皇太后看著香爐裡的嫋嫋升起的薰香,面上浮現一抹哀傷,“蘭渠,哀家這輩子是什麼也沒了,孃家不頂事自己的兒子也靠不住,最後還得要依靠那賤人生的種來延續孃家的富貴榮華,這兩日想來只覺得可笑之極。”

蘭嬤嬤回頭四下一看,轉身將門口守著的宮人遣到了遠處守著,轉身嘆了口氣,“娘娘,這話以後可莫要再說了。”

“皇上和攝政王都是孝順您的,您就是這天下最為尊貴的人,您的兒子們好著呢。”

蘭嬤嬤說到‘兒子’兩個字時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皇太后搖了頭,嘴角泛起淡淡的苦澀,“你別寬慰我了,皇帝到底是從哀家肚子裡爬出來的,哀家知道他,那就是無能昏庸的,孝順也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