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帶著兩分清冷徐徐吹拂著,京都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吱嘎一聲開了門,小院子裡種著兩棵桂花樹在朦朧的月光中影影綽綽,在夜風的拂著發出細碎的沙沙聲。

夜色遮掩著披著深色斗篷的人進了院子,兩個小丫頭看到來人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地上,驚懼到說不出話來。

一聲呵斥聲從頭頂傳來,“夫人來了還不掌燈?”

小丫頭連滾帶爬的起身吹亮了火摺子點亮了屋子裡的油燈,罩上燈罩那昏黃的光勉強照亮了屋子。

屋子佈置還算精巧,左相夫人徑直向著床邊走去,床上躺著一個十來歲的姑娘,此刻她已經睜開了眼睛側首看著來人的方向。

許是長年不見光的原因這姑娘面色如雪沒有一絲紅潤之色,夜裡被燈光一照晃眼看去竟不像活的,左相夫人冷不丁的嚇出一身冷汗。

婆子又點了一盞燈將屋子裡照的透亮,上前扶著後退了一步的左相夫人看向床上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

這姑娘和左相長得竟然有六七分像,尤其是那一雙眉眼簡直像極了。

婆子趕忙低下了頭,左相夫人渾身顫抖死死的壓抑著內心想要爆發的山洪,許是感受到她預要將人吞噬的目光床上的人縮了縮脖子,額頭沁滿了汗珠。

婆子心驚過後暗自搖了頭,眼前這個姑娘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能長命的。

油燈上的火星子‘啪’的炸開在靜謐無聲的屋子裡顯的尤為清晰,左相夫人眼中晦暗不明,有惱怒、有失望、有不甘最後統統都化成了一潭深水。

屋子裡的燈滅了,漆黑如墨的夜空成了最好的保護色,一眾人如來時一般悄聲的離去。

凌輝院,莊喜樂的臥房裡亮著幾盞燈將屋子照的亮如白晝,主僕幾人興致勃勃的清點著一桌子的禮物。

“這個是大公子帶給主子的匕首,說起從海外運來的...”

“這是二公子給帶的鐲子,摁下這朵小花就能射出來毒針...”

“這是三公子給帶的小陶人兒,是主子和驚鳥的樣子呢...”

......

“這是十二公子給主子帶的小鞭子,是短鞭好看又好使...”

華蓉一路快馬加鞭總算是在城門關上的那一刻進了城門,顧不得一路風塵僕僕渾身漢味就將從西康郡王府帶回來的東西送了進來。

莊喜樂得了家裡人捎來的東西喜上眉梢,每一樣都仔仔細細的看著,嘴角咧到了耳根子。

看到自家主子笑的這樣歡喜華蓉只覺渾身疲累全消,獻寶似的拿起另外一個大包袱,“這裡面是郡王,將軍還有夫人給主子的生辰禮,還有家書也在裡面了。”

“快快,開啟。”

莊喜樂放下手裡的小玩意迫不及待的讓人開了包袱,一看上面放著好幾封信歡喜出了聲,拿起一封信拆開看了起來。

華琴笑著進來笑眯眯的朝華蓉道:“水給你準備好了,快去洗洗,一會兒還有香噴噴的雞絲粥。”

莊喜樂抬起了頭,催促道:“快去洗漱,現在這個樣子都不美了。”

華蓉故意嘟著嘴,哀怨道:“婢子才離開多久啊,主子這就嫌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