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隨手把茶盞放在了手邊的案几上,“為了你的祖父?”

莊喜樂勾唇一笑,話裡帶了些譏諷的意味,“看來就算是您足不出戶京都的大小事還是清楚的很。”

老侯爺哼了一聲,沒好氣的看著莊喜樂,“你這丫頭,好好說話。”

“此前之事老夫是對不住你也自會和你解釋清楚,誰許你陰陽怪氣的說話,你乃是世家嫡女,需知喜怒不形於色。”

莊喜樂還是第一次見老侯爺如此疾言厲色,一時間有些微微發愣,很快眼圈就紅了扭過頭閉口不言。

老侯爺嘆了口氣,他原本不覺這是一個多大的事,後來還是被常管事給點了出來,當時常管事道:

“西康郡王子嗣繁盛,小縣主作為西康君王府唯一的女娃娃從降生那日起就是被寵著長大的。”

“依照西康郡王在西南的地位決計不會有人敢去招惹小縣主,遑論是去算計利用她。”

“看得出來這位小縣主是個心地純良又很是細膩的人,她見您日子過的難見天的就往府裡跑,還特意去把被左相霸了茶葉給您要了回來,對世子更是不用說,這回過頭來發現自己被算計利用可不就能生氣。”

“這氣的越厲害則說明心底越是傷心難過,您是傷了小縣主的心了。”

“......”

常管事句句苦口婆心,也說到了他的心口上,他沒和小姑娘相處的經驗,年輕那會兒都在戰場上過了也習慣了謀算人心,遇事都往有利的方向考慮,從來也沒考慮過難過、傷心的這樣的事。

想到這裡乾咳了兩聲放低了身段,開口道:“是老夫考慮不周寒了你的心,老夫給你賠個不是,也算老夫欠了你一個情。”

莊喜樂眼角的餘光微微打量,調整了自己的坐姿,“那您出手將左相扳倒。”

“此事老夫是有準備,只是還差點火候。”

“差什麼?”

看著莊喜樂眼睛晶亮老侯爺眉頭一皺,這丫頭剛才莫不是故意的?

莊喜樂才不管他怎麼想,只要他能出手就成。

“您快說還差點什麼?您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還有我呢,一定可以想到法子的。”

老侯爺確定了,剛才這丫頭那副委屈的要死的樣子的是裝出來的,這個臭丫頭...

話已經到了這裡也沒有瞞著她的必要,沒得這丫頭又鬧,“還有錦小子他爹正真的死因。”

莊喜樂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問道:“君侯爺不是暴斃於任上?”

談及此,老侯爺雙目猩紅,“他一向體魄強健,怎會突然暴斃?”

“事後沒有檢查過君侯爺的...”

“那是時值盛夏,不能就留,也就那麼草草的葬了。”

老侯爺那死死壓抑著的心酸和強烈的恨意依然溢了出來,莊喜樂看著手裡的菊花眉頭緊蹙。

突然暴斃又時值夏日屍身都留不住,更是無從查起。

“現在可有查明?”

老侯爺搖了頭,“僅僅是有了一些眉目和左相有關,你也知道府中的情形,以往都是錦小子暗中查探,進展並不算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