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關乎到付大人前途的瓶子就這麼沒了,付大人夫妻兩人生了好大的氣,關上門將君老侯爺和侯夫人罵的體無完膚,罵完了又愁眉不展,良久付大人才開口,“去庫房挑選一件更為貴重的物件送去。”

付大夫人肉痛,付家原本也沒有多大的家底,這幾年全靠著廣平侯府才能過的如此風光,這幾日君老侯爺接連要以前的東西他們慢慢的也算是回過味來,這是準備和他們清算,以後再想要去順東西怕是也不太可能了。

庫房裡的東西那是用一件就少一件,付大夫人肉痛不已。

得了訊息的付惠更是把自己關在閨房裡放聲痛哭,除了那匣子南珠她接連著又少了一柄玉如意,那柄一尺半的福祿壽玉如意說好了是要放在她嫁妝的頭一抬,頭一抬的嫁妝多重要啊,就那麼沒了。

忽然恨恨的抬起頭,定是那喜樂縣主幹的,若不是她候府那老東西都這麼些年了怎麼現在就想起來了,想著自己平日裡連見她的資格都沒有又趴在被子上哭的傷心欲絕。

同樣肉痛的還有左相府的曾老夫人,她最鍾愛的那套名為朝陽的赤金鑲紅寶石頭面被他引以為傲的兒子要走了,只說是要送給某位候府的老夫人來拉攏關係,為了他兒子左相的位置坐的更穩,曾老夫人也只有忍痛應下。

左相眉頭緊蹙,誰也不知道君老侯爺下一步要做什麼,為了以防萬一當即就吩咐人開始清理那些原本就不該出現在左相府的東西,再則以他如今的權勢地位那些東西也不重要了。

至於早前用掉的他也可以補上,比付家那群廢物要好的多。

此時莊喜樂坐在剛收拾妥當的榮和院裡把玩著手上的一隻赤金鑲紅寶石海棠花步搖,海棠花下面的滴珠顆顆都是最上品的鴿血紅,在太陽下耀眼奪目。

“這套頭面是錦小子祖母的嫁妝之一,這麼多年了依然如此華貴。”

卻是物是人非。

君老侯爺的目光一直落在這支步搖上,面上唏噓悔恨。

莊喜樂放下步搖,指尖在這套頭面的每一件配飾上輕輕劃過,“這樣一套該要好好儲存的頭面都流失了出去,前些年您老真的病的很重?”

若非如此怎麼可能給了侯夫人可乘之機給順了出去讓一個不知所謂的老太太戴了那麼些年。

“都會回來的。”

老侯爺收起匣子交給常管事,“找了人進府來細細的清洗乾淨,莫要讓濁氣辱了。”

“君世子怎的還沒回來,不會是故意被你支出去了吧?”

莊喜樂打著哈欠,只覺得這太爺是越發的不把她當外人了沒事就找她來閒聊,沒見今日侯夫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怨氣,八成是認為都是她唆使的,她冤枉的很。

她很忙的好吧。

“你這丫頭,每來一次都要念叨幾回,話多。”

老侯爺沒好氣的瞪了莊喜樂一眼,又想著這幾日沒少拿這個丫頭當個擋箭牌心裡有些許愧疚,聲音也跟著軟了下來,“過不了幾日就回來了。”

莊喜樂瞥了他一眼,小臉上少有的嚴肅,“您老現在也不容易,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就用,我是什麼也不怕的,只一點,若是有的人因此對莊府的人下手我是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老爺子纏綿病榻多年剛好一些就忙著整肅府中內務,這裡外都必定缺少人手,再厲害的猛虎到了暮年又如何能震懾群獸?看在她祖父的份兒上她不介意讓君老侯爺明著暗著的利用她,但因此為莊家人帶來不利就不在她的接受範圍了。

她這一開口,不僅是老侯爺連帶著一旁的常英也驚詫的看了過來,心下震驚又覺理應如此。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