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苦口婆心,原以為老侯爺沒了兩年活動是萬事不會管了,眼下既然身子骨越發的好起來,她們只能另做打算。

侯夫人眼露掙扎,好半晌才點頭,她可以沒有孃家,但不可以沒有媛兒。

默默的看著婆子,“緣兒今日可好?”

媛兒只能是媛兒,生下來連君這個姓氏也冠不了,因為老侯爺不許。

不讓冠姓也不賜名,更不許出府,十年,整整十年,她的媛兒未曾踏出過侯府的大門。

“姑娘有些懨懨的,進的也不香,今日未曾說過話。”

嬤嬤又嘆息了一聲,不知道要如何開解。

姑娘眼看著就要到了及笄的年齡,只比她大些許的喜樂縣主活的如此的恣意,整個人看起來就像的小太陽,只要她在榮和院都是她的笑聲。

姑娘從未如此開懷的笑過,到底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心裡酸澀的很,壓低聲音道:“眼下付大姑娘也不來了,姑娘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再有兩年姑娘就要及笄這婚事要如何打算?總得謀劃一二才行。”

“你有什麼法子?”

家有閨女初長成卻是養在深閨無人知,侯夫人如何不著急,捏著手裡的帕子,“老侯爺是不會想要看到媛兒的。”

嬤嬤低聲道:“那事只是老侯爺的猜測,誰也拿不出證據,老奴瞧著這些日子老侯爺就很是稀罕喜樂縣主,喜樂縣主活泛乖巧又會討他喜歡,若是姑娘也能說不得就能得到兩分臉面,正兒八經的侯府姑娘比什麼都強。”

“可是媛兒.....”

說話貓兒一樣也不敢見生人,如何敢在老侯爺面前討好賣乖?

“總是要試一試的,若是不成老奴還有一個法子可說給夫人聽。”

婆子湊上前在侯夫人耳邊一陣低語,好一會兒才退了下來,侯夫人眉頭緊蹙,默默搖頭。

嬤嬤勸道:“老奴知曉夫人心中不捨,可這也能給姑娘博一個前程。”

侯夫人低頭思慮良久,“我去看看媛兒,先帶她出了院子走一走。”

婆子躬身退到一旁,目光掃過桌上的賬本心裡擔憂不已,眼下只能希望老侯爺能看在夫人生下了世子的份上,看在世子不能有一個有汙點的母親的份上給夫人留兩分顏面。

也希望付家能想明白,這個時候給與夫人助力。

想著又一陣無力,那是八萬兩的虧空啊,如何填補?

“這是在做什麼?”

回到莊府,莊喜樂先去了春榮院,一進院門就看到院子裡擺滿了物件,摺扇、書本、刀劍、香囊等等,這些東西無一不是看起來上了年歲。

忙活著的婆子抬頭回道:“四姑娘,這些都是老太爺的遺物,老太太說雨季來了怕受潮拿出來曬曬。”

又是她曾祖父。

莊喜樂看了半晌才抬腳進門,這些日子她曾祖母雖沒再提要去拜佛的事卻更加喜歡看她曾祖父的遺物了,對這些物件記的尤為清晰,曾祖父何事用過,說了什麼話都猶如在昨天。

讓人越發的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