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豫東見她那委委屈屈的小模樣陡然失笑,這才想起就算再聰慧到底是個還沒及笄的小丫頭,是她兩次在書房表現出來的聰慧和謀事周全讓人忽略了她的年紀。

“這家是分給外人看的,關上府門還是一家人,和以前沒有變化。”

“哦。”

莊喜樂似懂非懂,這個事她之前從未想過,一時間不明白其中的的關竅,也不知道要找誰去商量。

哎......

莊豫東打趣道:“這樣你那些哥哥的排名也就不用變了,免得你沒事就琢磨著要怎麼叫他們。”

莊喜樂呵呵相聲,她會相信是為了方便排名才分家的嗎?

腦子突然就不夠用了怎麼辦?

天氣漸漸轉涼,樹葉中的蟬鳴聲便的嘶聲力竭起來,好似對夏季的離去尤為不甘。

莊喜樂獨自站在樹蔭底下,腦袋裡暈乎乎的,這些日子總在忙,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靜下來坐一坐,或者去寫封家書也不錯。

這麼想著扭身回到了凌輝院徑直進了小書房,一番鋪紙研磨後好半天沒有落筆。

祖父說水靜極則形象明,心靜極則智慧生,靜能生慧,慧能生智,當看不清前路時應當靜下來將過往梳理。

沒有祖父在身邊這些日子她心境不穩有些急躁,是該要靜一靜了。

門外平玉端著盞茶輕聲走過來,朝著華蓉悄聲問道:“不去挑選賀禮了?”

華蓉搖了搖頭,指了指身後的門,“主子寫家書呢。”

平玉點了頭,輕輕的推開門將茶盞放在書桌上又退了出來,朝著華蓉默默的嘆了口氣。

沒有郡王和將軍們在主子就可憐了,要是在錦天城哪裡會考慮這許多的事。

“主子在嗎?”

平開進了院子見了兩人直接走了過來。

“寫家書呢,你有事?”

平開點頭,“有些事要和主子回稟,我等著。”

“進來吧。”

莊喜樂的聲音傳了出來,平開連忙推開門走了進去。

書桌前的莊喜樂支著腦袋,桌上的信紙一個字也沒有寫,面上帶著絲絲煩躁,顯然沒有靜下來。

“主子,萬糧行背後的主子有眉目了。”

平開一開口莊喜樂就來了精神,“是誰?”

手上囤積了那麼多糧食的人,她真的很想去認識一番。

“我們的人盯了萬糧行的掌櫃這些日子,發現他的宅子每隔幾日在半夜的時候就有人進出。”

“什麼人,可看清楚了?”

“以前進去的人都戴著斗笠看不清楚,前日夜裡,我們的人親眼看到君世子進去,到了半夜才出來。”

莊喜樂默默的咬著手指頭,前夜裡君元識在府中參加夜宴,離開的時候已是月上中天,那個時候不回府還去見了萬糧行的掌櫃,難不成去賣糧食?

第二日一早歲豐送石榴來又說他去了莊子上,連夜冒雨去的?

君世子可是有農夫世子的‘美名’,手底下的莊子也不小,手上的糧食定然多,可再多能多到需要親自去找萬糧行的掌櫃賣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