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武國公府的焦慮惱怒不同,黑夜中的宣侯府靜的可怕。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驚雷從遠方轟隆隆的奔湧而來‘轟’的一聲在夜空中炸響,黑夜中狂風四起,還沒等剛要關門的人回過神來豆大的雨珠就已經噼裡啪啦的打在了頭頂的瓦片上。

須臾之間瓢潑大雨成勢,水汽蒸騰而上。

院中直挺挺的跪著一個人,就那麼任由雨水澆溼了他的衣裳,也澆涼了他的心。

“侯爺,你快讓孩子起來,會生病的。”

楚夫人站在屋簷下痛哭失聲,看著雨中的人心疼的抽痛。

年約四十的宣侯負手站立,背後的拳頭緊握,怒其不爭的開口,“他想跪就讓他跪,正好讓他清醒清醒,想清楚什麼事能做,什麼不能做。”

別說兩家之前並未有太多來往,兒女親事更是未曾提及,就算是提及了到了如今這樣的局面也只能默不作聲。

不服?

不服又能如何?

當他宣侯府是有多大的權勢?

膽敢和皇帝搶女人,他楚向庭有幾個腦袋?

大雨掩去了宣侯憤怒的聲音,也掩去了躲在轉角處的人不小心發出的噴嚏聲。

楚向文瞪大眼睛透過雨簾努力的看著,耳朵豎的老高,卻怎麼樣也聽不清他父親倒是說了什麼?

他這個不善言語整日雲淡風輕的大哥又為何要跪在雨中,糾結片刻縮著脖子小心的走了過去。

“父親,母親,大哥他...”

“滾回你的院子!”

楚向文的話還沒說完頓時又縮了脖子,宣侯看到他這個樣子一股火就像他撒了過去。

“滾過去一起跪著,不中用的東西。”

楚向文默默的嘆了口氣,認命的走近雨中和楚向庭跪在了一起,好在眼下還早夏末,不算很冷。

次日一早,被沖刷了一晚的天格外的湛藍,驚鳥帶著已經能行動的拒霜不知道在哪裡去野了一圈回來,沾滿了泥。

平玉和華華蓉嘴裡連連抱怨著驚鳥不讓兩隻進屋子。

床上的人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美美的睡了一覺疲累全消,神清氣爽。

平玉端著盆子進來見到床上的人醒了,嘴角就笑開了,“主子不多睡一會兒?”

“不睡了,等下給增父母請了安就出去逛逛。”

他大哥要成親,府裡要派人去西南,她去不了總得要帶著東西回去。

平玉上前伺候她穿衣,嘴上笑道:“五爺這兩日就要出發去錦天城,還未定下來要帶哪幾個公子一起去,眼下公子們正在前院鬧的厲害,都想去呢。”

“大哥哥是肯定能佔一個名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