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子目光轉向莊喜樂,看似面無表情思緒卻是轉得飛快。

她本是西南錦天城西康郡王府樂妓,因通音律工詩賦曾受西康郡王器重,莊喜樂的詞韻便是由她啟蒙......

往事隨風已遠逝,一江春水東流去。

莊喜樂的本事三年前她領教過了,那時候的她便是十分善於詭辯想來現在想來功力更盛一籌,且有些事情她不願讓人知曉,至於恩國公府...

兩則間得失她很快的計算了出來,須臾間面色舒緩帶上了愉悅笑來,“想要喜樂縣主指點你們詞韻怕是不能了,喜樂縣主自小喜棋、喜書法乃至喜兵法卻唯獨不喜詞韻為此西康郡王十分無奈,你們若是能讓喜樂縣主喜好上詞韻西康郡王定會送上厚禮感謝你們。”

姑娘們愕然,又想起大家也是來自西南想來是熟識的,怪不得今日未曾教考她。

文國公府上文清菡笑著開口,“如此說來學生們定要好好在喜樂縣主面前多多唸叨一些詩詞,等縣主喜歡上了就向西康郡王要兩匹芙蓉錦去。”

“可不是,如此看來我等也要多多背一些,別到時候在喜樂縣主面前背不出來。”

坐在莊喜樂前排的賀薇眉眼彎彎對著莊喜樂一笑,“喜樂縣主不會覺得我們煩人吧?”

莊喜樂認得兩人,在接風宴上這兩人就曾主動和她搭話,頓時小臉一垮,求饒道:“你們若是能不在我面前唸叨,我願意送一條芙蓉錦做的帕子。”

姑娘門互看一眼皆是捂嘴輕笑了起來。

“若是能得到一條芙蓉錦的帕子咱們就不背了,免得背的腦仁子疼。”

都說喜樂縣主刁蠻霸道,眼下看起來好似也不是很難相出的樣子,不少姑娘臉上都露出的笑意。

莊雲靈姐妹兩人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原來袁大家和四妹妹早已熟識怪不得絲毫不擔憂。

見此柳蔓也不能繼續要莊喜樂作詞,俏臉上氣惱不已,不滿的看了一眼袁清子,都說這袁大家是個眼裡容不下沙子的,沒想到竟是這樣趨炎附勢之人。

這是打量她恩國公府不如西康郡府。

袁清子暗暗鬆了口氣,午時下課時教室裡很快就熱鬧了起來,姑娘們年紀都不算太大,老老實實聽了半日的課早已覺得枯燥乏味,一個個如雀鳥嘰嘰喳喳的說起話來,好幾個走到莊喜樂身旁露出了和善的笑意。

“喜樂縣主,女學的午飯是要在飯堂去用的,我們一起去吧。”

“用了午飯可以到後面的寢室小憩片刻,下午是李大家的課呢。”

莊喜樂站起來伸了腰,很快和幾個人說笑著往飯堂走去。

此時先生們所在的問心堂裡,棋士李大家放下手中的棋譜淡淡的看著袁清子,“袁大家和那喜樂縣主很熟?”

第一次入學的學子未曾教考,這還是女學自創立以來的第一次,這事整個問禮堂都傳遍了。

袁清子坐下給自己斟了茶,淺啄一口方才回到:“教過她兩年罷了。”

“哦~~~看來是袁大家的弟子。”

“西康郡王請了許多的先生為喜樂縣主講課卻從未讓她拜過先生,我自是沒那個福氣。”

袁清子站了起來,捋了捋微皺的衣袖忽然說道:“喜樂縣主於棋道上極有天賦,為她開蒙的人便是她的祖父西康郡王,李大家今日下午可莫要大意了。”

說著步履從容優雅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