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半夜裡,一聲恐懼至極的尖叫聲刺破了黑夜,在萬籟俱寂的夜裡顯的分外清晰。

各宮守夜的人紛紛出門打探,青石板的腳步聲略微顯的凌亂。

被窩裡的莊喜樂睡眼惺忪的翻了個身,虛著眼睛看了一眼床榻邊的驚鳥又睡了過去。

這一夜,永寧公主所在的星月館燈火通明,宮人們提著燈籠各處尋找著什麼,一直到次日東方破曉才停了下來。

“縣主,太后娘娘鳳體欠安,免了今日的請安。”

平玉輕聲走到床前,原本已經準備起床的莊喜樂又躺了下去。

早晨的床榻總是讓人留戀不已。

“告訴華容,賞她一盒子芙蓉奶捲,再接再厲。”

平玉輕笑,上前替她蓋好被子輕聲退了出去。

鳳鳴宮的正殿裡,永寧公主面容憔悴的依偎在皇后的懷裡,一雙紅腫的眼圈看向皇太后,“皇祖母,昨夜真是嚇死我了。”

昨夜睡至半夜,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跳上了她的床榻,迷糊中還以為是她的雪玉貓兒,胡亂的揉捏一陣才發現是一隻好大的耗子。

那耗子灰不溜秋十分可怕,現在回想起來也是驚懼不已。

皇太后近來都睡的不好,精神原本欠佳,一早被這麼一鬧心裡難免多了兩分火氣,一分朝著宮人而去,一分朝向了永寧。

一隻耗子吵鬧的滿宮皆知,成何體統。

“宮內不是養著那樣多的貓,宮人也時常的趕耗子,為何還出現這樣的事。”

“你們是如何當差的,讓耗子進了星月館不說,居然還進了內室?”

皇后很是憐惜的輕拍著永寧,看著跪在地上的宮人連聲斥責。

管事太監身形微顫,忙回稟,“回皇后娘娘,上月宮內所養的貓打殺了大半,這半月來宮中鼠患日益猖獗,底下的人已四處驅趕未曾想還是驚嚇到了公主,奴才們該死。”

永寧大聲嬌呵,“放肆,你是在責怪本公主的雪玉貓兒還是在這怪本公主。”

“奴才不敢。”

管事太監跪趴在地,心裡覺得這公主是越發的不好伺候了。

上月她的雪玉貓兒被一隻野貓抓傷,當即下令打殺了一半的貓,眼下鼠患四起倒又成了宮人的錯。

眼下只能自認倒黴,誰讓他們這些做奴才的都不能算是個人呢。

“發生了何事?”

下了早朝的皇帝意氣風發的過來,見跪了一地的宮人臉上笑意盡斂。

朝皇太后請安後便坐到一旁端起了茶盞。

“父皇~~~”

永寧委委屈屈的將事情原本說了一遍,順帶告了一個宮人不盡心的罪名,原想著皇帝會為她作主,誰知道皇帝放下茶盞眼神不喜的看向她:

“永寧,這便是你學的規矩?”

此話一出不止永寧,連皇太后和皇后都看了過來,永寧這才想起還未曾給皇帝請安。

皇太后目光微閃並未出聲。

待永寧請安后皇帝仍舊不滿意,訓斥道:

“些許小事鬧得滿宮皆知,越發的不像樣子。”

“貓是你不許養的,現在鬧了耗子你怨的了誰?”

“不是還養了一隻雪玉貓兒,連耗子也不會抓還養來做什麼?”

皇帝一聲聲的訓斥聲句句刺耳,永寧輕咬下唇只覺得羞憤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