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楠竹輕輕撫摸著書桌光滑的邊緣,以及細緻處理過的花邊角落,心裡瞬間充滿了喜悅之情,嘴角浮起了笑意,自言自語說道:“以前沒條件讀書識字,自己所知道會寫的那幾個字,還都是認識秦寂後他教我的。現在好了,我也有自己的書桌了,這些鬼東西都有了,我應該好好珍惜才是……”

說著,便動手就開始鋪陳起來,打算大展身手一番。

先是拿出臨摹本子來,又認真研究著那墨澱,試著加了點水在硯臺裡研磨著,淡淡的墨香瞬間便飄逸滿整個房間。

“這味道!真好!”夏楠竹幸福地笑著說道,又好奇地將那筆架上毛筆徑直蘸著墨汁,即便墨汁沾到了手,也不介意,只是用另一隻手微微擦了擦,結果自然是兩隻手都變黑了,又按照陶秦寂教自己的方式握著筆,試著寫寫畫畫。

殊不知,此刻鉤吻正從外院進來,墨蘭問了方知也是來找夏楠竹的,便也只得親自接待了進來。

來到夏楠竹房門前,便輕聲喊道:“楠竹、二爺過來了!我們可以進來嗎?”

夏楠竹聽了,也大吃一驚,連忙收拾著書桌上亂糟糟的東西,連忙應答道:“請進!”

“二爺、請!”墨蘭說道。

鉤吻便進去了,夏楠竹也趕緊起身迎接,笑看著鉤吻,問道:“二爺、你怎麼有空到我這來?”

那鉤吻見問,也只是呆呆地看著夏楠竹,一時不好意思地將一隻手放在後腦勺為難地撓著頭髮,吞吞吐吐道:“我、我……”

墨蘭見狀,也識趣地說道:“你們聊,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了。”說著,便轉身就走。

見墨蘭走了,鉤吻復又看著夏楠竹,忸怩地說道:“楠、楠竹,我、我有事想、想和你說!”

“嗯,你說吧!我聽著呢!”夏楠竹笑著說道,邊拉過一張椅子給他坐。

“不、不坐了!”鉤吻結巴說道,心內也著急得很,明明是決定好了再過來的 ,現在卻像大姑娘一般扭扭捏捏說不出話來。

見狀,夏楠竹也笑著安慰道:“二爺,您平日裡可是最直腸子,有一說一的,現在是怎麼了,半天也說不出什麼話來?是什麼事情啊?這麼嚴重嗎?”

聽得,鉤吻也一咬牙一跺腳,眼神堅定地看著夏楠竹,鼓足勇氣大聲說道:“楠竹、我喜歡你!”

居然如此順暢也不結巴地說道,鉤吻自己也又驚又喜,又大笑著說道:“我不結巴了!嘿嘿、居然不結巴了!”

夏楠竹驚訝又緊張地看著眼前笑得像一個小孩子一般的鉤吻,聽著他高興地靠近自己,認真且大力地扶住自己的胳膊、激動說道:“我喜歡你,我想娶你為妻!我不像其他男人那樣會三妻四妾,我鉤吻、這一生只以你為妻,再無其他人!”

前一句話還沒消化,又聽到鉤吻說要娶自己,夏楠竹直接從震驚變為極度驚嚇的表情,一把掙脫開鉤吻激動的手,半開玩笑地說道:“二、二爺,你、你喝酒了是嗎?大白天的,瞎說什麼傻話!”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鉤吻激動地說道,“你知道的,我一向結結巴巴,但是因為你,想向你表白,我現在都不結巴了!如果你願意,我這就向乾孃說,讓她為我們做主,辦我們的婚事!我可以答應你,這輩子、我都會好好照顧你的!你讓我向東、我絕不向西!”

“二爺!”夏楠竹也立馬大聲拒絕道,“如果你是開玩笑的,那請你不要再開玩笑了。如果你是認真的……”說著,也彆扭地看著鉤吻,努力繼續說道:“如果你是認真的,那我謝謝你的喜歡,但是、我不可能嫁給你的。”

“為什麼?”鉤吻表情痛苦地說道,“你不喜歡我嗎?可是,我每次帶你去練兵場玩,你都很樂意去。而且、我們不是每次都玩得很開心嗎?”

“我是很喜歡去你的練兵場玩,那是因為我本來就喜歡騎馬射箭。在練兵場上的時候,我和你們、和你的確都玩得很開心,我也很高興你經常帶我一起去練兵場。喜歡和你一起練習比試,喜歡和你一起玩,但是這、這也並不代表我對你有什麼別的想法啊!”夏楠竹著急地解釋道。

“你喜、喜歡老三是嗎?”鉤吻失落地看著夏楠竹說道。

夏楠竹一聽,也不置可否,只得轉移話題說道:“總之、我真的很感激你沒有把我當成下人看待。我也在心裡把你當成我的朋友。除此之外,別無其他,所以拜託二爺、以後都不要說這些話了。”

鉤吻聽到這些話,心內已然是涼了半截,不禁垂下眼簾,失望說道:“我、我知道,我只是個粗人,只懂、懂、懂得耍槍弄劍,配、配不上你!”

一失落,鉤吻又變回結巴了。

夏楠竹見狀,心內又是愧疚又是不好意思,連忙自我貶低說道:“你別這麼說,要說配不上,那也是我配不上你,你是高高在上的顧家堡二爺,我不過一介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