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夏楠竹如今畢竟是在城主那邊當差的,這事、我們都沒有事先通知一下城主、也沒有和雀姨說一下,恐怕……”煙蘭怯生生地說道。

“瞻前顧後的、事情就做不成了。等夏楠竹出去了,這事我自然會和三哥說清楚,到時候、就算三哥有點不開心,夏楠竹人都走了,就算我被說一頓,我也不介意。雀姨那邊就更不必多言了,再德高望重,也不過一個下人而已!”速裡溪嫌棄地看著一臉不安的煙蘭說道,“膽小鬼!走吧!是時候去通知夏楠竹了。”說著,便徑直來到顧寒的內院處,當速裡溪一踏入外院,早有人去通知墨蘭了。

“嗯?裡溪小姐過來了?”墨蘭當時正在修剪一盆盆栽,聽得侍從彙報,便放下了手中的剪子,問道:“你沒說城主不在嗎?”

“我說了,她說她知道,她不找城主,然後就不理我直接進內院去了。”那侍從回答道。

“不找城主?”墨蘭詫異道,忽然站起身,說道:“不好。”又對身旁幾個人說道,“走、馬上去內院!”

這邊速裡溪見夏楠竹不在自己房間,又見顧寒寢殿宮門大大敞開著,一進去、果然看到夏楠竹正蓋著顧寒的披風、趴在臥床床沿旁酣睡。

速裡溪頓時就火冒三丈,冷嘆了一聲,死盯著夏楠竹,忍不住罵道:“每到一處做工就勾引一個男人,手段也夠高明的。但是我、決不允許你勾引我的三哥!”

煙蘭會意,連忙走到桌子旁拿了一壺茶過來、就準備往夏楠竹身上潑過去,卻被速裡溪一伸手攔住了。

“行了,先把這賤人弄出去再說。以後有機會、我再好好收拾她!”速裡溪忍著氣說道,又給煙蘭使了一個眼色。

煙蘭點點頭會意,便放好茶壺,走到夏楠竹身旁,微微推了推夏楠竹的手肘,喊道:“楠竹姑娘、醒醒!”

夏楠竹實在是太困了,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微微打著鼾聲,嘴角似乎還掛著一條欲斷不斷的口水。

看著眼前打著鼾、流著口水、隨意就席地而睡的夏楠竹,速裡溪嫌棄地皺著眉眼地說道:“如此粗俗的人,那個繪梨皓也真是瞎了眼了!”

“楠竹姑娘、醒醒啦!”煙蘭又加大音量喊道,又用力推了推夏楠竹。

夏楠竹忽然被人一喊,瞬間夢中驚醒,連忙用手擦了擦嘴角溼溼黏黏處,又迷迷糊糊地以為是顧寒看到自己睡覺在生氣地喊醒自己,眼睛都還沒睜開便喊道:“啊?怎麼啦?我沒有偷懶,我在拖地呢!”

煙蘭見她醒了,便站起身,見其這幅模樣,又忍不住抿嘴笑了。

本來還生氣著的速裡溪也被逗笑了,瞬即又收住自己的笑容,看著夏楠竹說道:“你睡得倒挺香!”

夏楠竹揉了揉朦朧睡眼,看到眼前不是顧寒、確是前日那刁蠻任性的速裡溪,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復又揉了揉惺忪睡眼,定眼看著,確實是速裡溪,便慢慢起身,頓時感到自己手臂都被自己枕麻了、腿腳處也因彎曲壓得太久而麻痺不已。

“裡溪小姐、你怎麼在這裡?”夏楠竹輕聲說道,“城主出去了,可能要晚點才回來。”

“我知道,我不找他。我找你。”速裡溪看著夏楠竹說道。

“找我?”夏楠竹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反問道,也許是剛睡醒喉嚨乾渴、也許是想起前日這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欺負自己的事,有點畏懼她是故意又來找自己麻煩來了,便遮遮掩掩道,“那個、呵呵……”夏楠竹保持著露出兩排大白牙的職業假笑,問道:“找我幹嘛呀?”

見夏楠竹明顯有點畏懼自己,速裡溪便更加心高氣傲起來,冷笑一聲說道:“放心,之前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本小姐一向大方,不會和一個下人斤斤計較這些的。”說著,又斜視看著夏楠竹,說道:“跟我走吧!我帶你見一個人,你會感激我的。”

聽到速裡溪說不計較前日的事了,夏楠竹略微放了心,一聽到說讓自己跟她走,夏楠竹便警惕地抬起頭看著她,心內壓根就不想跟她走。

“鬼知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夏楠竹在心內嘀咕道,但還是保持“微笑”問道:“去哪裡?要見誰啊?”

“去了就知道了,跟我走。”速裡溪直截了當說道,說著便也往外走著。

“若是跟她走,可能晚點會遇到點麻煩;若是現在不跟她走,現在可就要大事不妙了!”夏楠竹想著,也實在沒辦法,只得默默跟著。

走著走著,夏楠竹忽然計從心來,笑著對速裡溪說道:“那個、裡溪小姐,今早城主吩咐我一定要打掃好他的房間,我還有好幾處沒打掃完呢!我怕城主回來看見、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