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醫院裡,安諾言之醒來看到父母站在床邊哭泣著望著他,他啞著嗓子開口:“爸媽,你們怎麼了?”

“言之,你真是嚇壞媽媽了,乖寶貝,答應媽媽,以後不要做那麼危險的事。”

“媽,你在說什麼?”安諾言之動了動,想要起來卻扯到背後的傷口,疼得呲牙咧嘴。

安諾夫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又不敢輕易動他,急得眼淚直掉:“叫你別亂動,你現在全身都是傷,你這是要急死媽媽嗎?”

安諾言之倒吸了一口冷氣,望著母親,“媽,她呢?”

安諾夫人臉色微變,裝作沒聽懂他的話,“你在說什麼媽聽不懂,我們找到你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你說你怎麼能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要是你除了什麼事,你讓我和你爸怎麼辦?”

只有他一個人?難道那個女人真的那麼狠心見死不救把他丟下了?

“媽,我當時救了一個人,你,你們真的沒有見到她嗎?”

安諾家主正要說話,被安諾夫人拉住了他的手,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沒有,你說你救了人?可是我和你爸趕到的時候,並沒有見到什麼人,現在的人都心思歹毒,你救了人家,人家未必領情,以後你別什麼人都救,自己的小命都差點沒了,還救人,你救什麼救?”

安諾夫人越說越氣,但想到兒子剛醒,她又放緩了語氣,苦口婆心地勸道:“人性隔肚皮,言之啊,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是你想想,這次是你運氣好,要是還有下一次,你的命就......”

說到這裡,她眼睛開始泛紅,心疼得不得了。

安諾言之揉了揉眉心,可能是剛醒來,腦子有些亂,但潛意識覺得楚染不是那種人,那天晚上他原本就是想拉楚染下水,她分明識破了他的意圖,卻還是配合受他挾持,她那樣的女人絕做不出拋下救命恩人自己跑的事。

“爸,真的像我媽說的那樣嗎?”

安諾言之知道父親一向明事理,母親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他可是見識過,黑的都能讓她說成白的。

安諾夫人的手在背後扯了扯他的衣角,他確實也不想讓他和那個女人再有什麼瓜葛,冷著一張臉點點頭,“這段時間就好好養傷,傷好了之後就去上課,以後不許到處亂跑。否則,你就乖乖進集團上班,你也不是讀書的料。”

“爸,我沒有到處亂跑,我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您不能強迫我!”

“你的理想就是到處去偷別人的東西,然後讓家裡給你擦屁股?安諾言之,以後你再因為這些破事給家裡惹麻煩,是死是活我都不會再管你!”

“消消氣,兒子剛醒,你盡說這些做什麼?”安諾夫人在一旁趕緊調解,“兒子現在還處於叛逆期,你別總對他那麼嚴格!”

安諾家主橫眉冷立,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床上的人,“別人十六七都在學校了上課,他呢?整天課也不上,遊手好閒,到處去偷別人的東西,你知道別人背地裡怎麼說我們家的嗎?說我兒子是個小偷!”

聽他這麼說,安諾夫人不樂意了,“什麼小偷?每一次言之看上了什麼東西,我們不都提前打招呼了嗎?不然那兒子怎麼可能那麼順利拿到東西?我們付了錢,那東西就是我們的,兒子只是拿自己家的東西,怎麼是偷?”

安諾言之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他自嘲地笑了笑,還以為自己很厲害,原來都是他們早就替他鋪好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