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鄭允問道:“她會做什麼?”

“你等著看就好了。”溫苒笑道。

只見莫嫣然叫來老鴇,笑著耳語了幾句後,老鴇樂呵呵的扭著腰離去。

突然,絲竹管絃之聲驀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曲高山流水,溫苒聽著耳熟,竟然有人把她曾經彈奏出來的曲子寫了出來。

君烈也察覺到了,臉上的鎮定變成了震驚。

莫嫣然褪去身上華麗的外袍,身著一身輕盈舞裙緩緩走上舞臺。

這一幕越來越熟悉,莫嫣然跳的竟然是柳玉梅的那一支舞蹈,只不過其中被她精改了,看起來更有韻味。

君烈目光渙散,彷彿回到了那一天,恍惚間他站了起來,走向舞臺。

在他眼中,彈琴的人不是琴師,而是一臉桀驁的溫苒。

君祁發現他不對勁,立刻把他拽住,手裡用力狠狠掐了他。

君烈一陣吃痛,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眼前哪有溫苒,只有個老頭彈琴。

他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回憶猶如狂風暴雨,擊打在他的身上。

一壺酒喝完,他顯然有了一些醉意,而臺上的舞蹈也在琴聲落地時結束。

四周掌聲圍繞,有人大聲叫好,有人憶起曾經。

“大家先安靜,我要告訴大家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莫嫣然開口,周圍驀地安靜了下來。

“你們能認識我,要感謝這位公子!”莫嫣然走到君烈身邊,繼續大聲說道:“就是他把我賣到這裡,按理來說,他可是你們的恩人。”

眾人自然不會把君烈當成恩人,而是為莫嫣然打抱不平。

君祁見情況不對看向安海,示意他趕緊帶著君烈離開。

三人在罵聲一片的漣漪樓中寸步難行,酒水,菜餚,罵聲鋪天蓋地,等他們衝出漣漪樓時,比那街頭的乞丐好不了多少。

初到雲城,君烈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醉醺醺的被君祁與安海抬著,四處找客棧。

可溫苒一早就包下了所有的客棧,他們只能跑進一間廢宅。

漣漪樓中,溫苒早已離去。

老鴇走到莫嫣然身邊,眼神中有些許擔憂。

“此人不簡單吧,你惹她,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老鴇是收下莫嫣然的人,知道她犯了什麼事被賣進來。

“你放心,不會有麻煩的,我恩客眾多,就算他是天子也不懼。”

莫嫣然不愧是膽大的人。

不過她沒說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果君烈有手段,眾人反抗,誤殺一人,他就會陷入濫殺無辜之中,任他百口莫辯。

廢宅之中,君祁看著醉死的君烈,氣就不打一處來。

看著身上的衣服,手麻腳亂的脫下來,嗅一嗅還有味兒,立刻露出嫌棄的表情。

“真是應了那句話,因果報應,現在我們不僅丟了馬車,行禮也沒了,還只能露宿廢宅。”

“王爺,您就少說兩句吧,夜深露重,奴才去找點取暖的東西。”安海無奈的說道。

他一個奴才,啥也不能說,只能對主子唯唯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