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襄的話,一度差點讓法正掉了一地的頭髮,沒法子,聰明人就喜歡多想。

既然賣都賣了,在搞牆頭草這一套也不好,人黃襄多厲害啊,至少法正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坑起劉皇叔,法正覺得沒有絲毫的心理壓力,畢竟大家以後就是敵人了,甭管以前多麼你儂我儂。

“順帶可以收拾張松那廝,我就看不慣他自作聰明的樣子。”這只是法正某天喝醉酒之後,對著自己家的下人發鬧騷的話。

他當然不是真的喝多了亂說話,實際上這廝根本沒醉,只是借某個人的口宣佈一下自己的立場而已,比起張松非要在劉皇叔這顆樹上吊死不同,法正信奉的是良禽擇木而棲。

跟曹老大比起來,這劉皇叔還是差了點距離的,旁的不說,就看表面上的勢力,人家曹老大可是佔據了整個國朝三分之二,比一州半的劉皇叔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所以,這話就是告訴黃襄,我法正跟張松不是一路人,雖然以前一塊兒玩,但是現在,我悟了。

嗯,大抵就是這麼個意思。

所以黃襄的心情就很不錯。

連帶著,軍方的幾位將領都感到了些許輕鬆。

就在黃襄準備按計劃行事的時候,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打斷了一切。

……

鄴城。

魏王府。

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至於原因,看著周圍的一堆人就知道了,文臣方面,以尚書令陳群為首,呼啦啦站著一大群人,甚至於,其中還有些曹丕都不認識的。

至於武將,以鎮軍大將軍曹仁為首,跟著便是曹洪、夏侯等人。

打醬油的則是賈詡,沒錯,賈老爺子還活著,並且精神還不錯。

另外就是幾位醫師。

“父王怎麼樣了。”曹丕陰沉著臉,看著幾位醫師問道。

本來好好的,雖然曹老大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當中,不過,也有醒來的時候,說話倒也利索,突然之間,傳來訊息,說曹老大開始吐血,然後一直沒醒過來,總之,就是不行了。

幾位醫師顫抖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還是一位稍微年長的醫師,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回中郎將,魏王,恐、恐怕不行了。”

說完一把跪倒在地,生怕曹丕把他們幹掉了給魏王陪葬。

還好,曹丕不是這樣衝動的人。

“哭什麼哭,父王還沒死呢。”聽著曹植等幾個弟弟的哭聲,曹丕心煩意亂。

他是真的煩,雖然他很想做大王,甚至是天子,只是,現階段他還沒有完全收攏人心,本來曹老大隻要還活著,甭管他能不能說話,但他活著就是威懾,也就讓曹丕有著足夠的時間來清理勢力。

哪知道,現在情況急轉直下,要知道,曹家的那些個和曹老大一個時代的將領們,也都已經一大把年紀了。

比如曹仁,從來就不上朝,也不去軍營,基本上都在家裡待著,是因為年紀畢竟大了,再加上年輕的時候東征西討,落下了一身傷病。

這會兒都是由他的兒子們攙扶著過來的。

再說夏侯惇,一直勞心勞力治理青州,蒼老的更快,已經不負當年之勇了。

回首一看,曹丕發現,在曹二代們不顯得現在,能夠扛起大旗的,貌似就只有曹洪了,這廝本事嘛,也是有的,只不過跟將星閃耀的魏國陣營裡其他人比起來,不說也罷,所以,曹老大很少讓他單獨出戰,曹洪自然也是樂得輕鬆,就衝他當年救了曹老大一命,再加上本家的因素,曹老大就不會虧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