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冉跟隨曹丕才一年不到,不過顯然,張冉比較瞭解曹丕的性格,他說要你坐,那你就乖乖坐下就行了,別整些虛頭八腦的東西。

“家中還好吧?”許久不回家的曹丕隨意的問了一句,顯然,曹丕是沒事找事,純粹屬於和屬下溝通感情。

“回主公,一切都很安穩,小公子也非常聰慧,學習很認真,就是…”張冉欲言又止,不知道剩下的該不該說。

“嗯?”曹丕不怒自威,做了這麼久的高官,不可否認的是曹丕越來越有一種氣勢了。

“主公恕罪,就是主母前段時間,經常帶著小公子去城外的一處道觀祈福。”

“???”曹丕一臉疑惑,這有什麼問題麼。

張冉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說道:“四公子也經常去那處道觀…”說完馬上跪倒在地低著頭,雖然看不到曹丕的神色,但是張冉知道,曹丕絕對怒了。

曹丕的確怒了,不過,他還有理智,知道這裡是丞相府,不是他的家,不能隨意發火,否則,曹老大會知道的。

“確認嗎?”曹丕強壓著怒火,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張冉說的主母,就是曾經袁大少的二兒子袁熙的妻子,甄家的小女兒甄宓,當時攻破鄴城之後,曹丕看了一眼,就被她迷住了,然後‘一個不小心’砍死了袁熙,於是乎不知道怎麼回事,甄宓就成了曹丕的妻子。

不久之後,還生了個兒子,叫曹睿。放心,曹丕不是喜當爹,是正兒八經的爹。

“回主人,是的。”

張冉依舊低著頭,跪在地上。

曹丕沉思了起來,要說他的妻子甄宓,曹丕自認還是瞭解的,沒錯,雖然甄宓是很喜歡有才能的人,但是,她絕對不會作出有違婦道的事情,所以,甄宓和他弟弟曹植應該是沒有任何不應該有的關係的。

但是,曹丕突然想到,或許,這是個陷進也說不定,為何曹丕會這樣想?

還不是因為,最近他的三弟、也就是曹植的哥哥曹彰,被曹老大任命為北軍中郎將,北軍就是曹洪率領的軍隊,統管北方邊境。

這也就罷了,反正曹彰喜歡弄武,小時候就說過‘願為將軍,替父驅除戎狄,建功立業’,再加上他不喜歡舞文弄墨,大機率他和世子之位無緣了,當然了,曹丕也不會因此放鬆,誰知道曹彰是不是在臥薪嚐膽?

不過,另一個弟弟就不好說了,就是和曹丕、曹彰、曹植三人一母同胞的弟弟,曹熊。

才剛剛十六歲,就被曹老大任命為秘書丞。

啥意思?就是秘書令的副官,專掌文籍之事,也就是說,相當於可以掣肘曹丕,雖然曹雄的秘書丞沒有實權,但是頂不住他可以管理各類文書啊,而且經常跟曹老大做一些彙報。

要是他想搞點事,簡直不要太簡單,比如說,曹丕想要做點事情,但是要向曹老大申請,然而申請的條呈最開始是送到曹雄那裡的,當然了,他肯定是不敢丟掉或者藏起禮不給曹老大的,這是在找死。

但是他完全可以在曹老大心情不好的時候,把曹丕的條呈送上去,這樣一來,曹老大大機率會駁回曹丕的請求,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次數多了,會給外臣一種錯覺,覺得曹丕該不會是失寵了吧?

而且不利於曹丕收攏屬下的心,還是那句話,人家跟隨你,總要有點奔頭,你這既不能升官又不能發財的,別人憑什麼跟隨你,替你賣命?所以,相當於曹丕被一個繩子套住了脖子。

“老五啊老五,沒想到,你倒是後來居上了。”曹丕喃喃自語。

這就真是冤枉曹雄了,要是曹雄知道,這狗屁倒灶的事兒被他背上了,他肯定會找曹丕的麻煩,不過,現在是曹丕想找他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