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臣當時檢視,屍體下面有一灘水漬和血跡,血跡好說,為什麼有水漬呢?臣下詢問了被程昱老先生關押起來的小二和掌櫃的,都說那天並沒有下雨,還有幾個路人也可以作證,那麼這個水漬從何而來?”

黃襄頓了頓,繼續緩緩說道。

“還有一點,屍體倒地的地方,有一處凹陷處,臣下檢視之後,發現於匕首的手柄相吻合,這攸是何道理?臣下還詢問過掌櫃的和小二,發現死者在前兩天買過大量的火炭,因為此時天氣並不是特別寒冷,完全沒有必要需要這麼多火炭,因為此事比較奇怪,所以掌櫃的和小二的印象很深刻。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死者死的那一天,小二說不小心碰到了死者,發現他四周有寒氣冒出,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有那麼冷?很簡單,因為死者偷偷拿著一塊冰,而包裹也被很多人看到了。這事兒有證明。”

“這些能說明什麼?”看著周圍沒有人搭話,楊修還是憋不住問了一句。

“很簡單,匕首,是早就被冰封在冰塊裡面的,然後放在地上,房內放置著大量的火炭,完全可以使得冰塊快速的消融,程老先生是否還記得,當時死者身邊倒著一個凳子,其實很簡單,死者站在凳子上,自己往後倒,然而冰封著把柄的匕首直接插入身體,那一天掌櫃的還說聽到了有東西倒地的聲音,不過掌櫃的沒有介意,因為這種事聯絡好幾天都有發生,也不是什麼大事。”

“所以,這完全就是一宗自殺案件。”

“嘶”底下的眾人都是冷吸一口氣,只有賈詡輕輕的點了一下頭,表示不錯,荀彧也是眼神發亮,好本事啊,他不覺得這事兒真的是這樣,而是黃襄謀劃好的,在侄子荀攸提示他之後就謀劃的,果然有急智。

曹老大暗自沉思了一會兒,黃襄說的話合情合理,而且只要去查證掌櫃的小二,就能判斷事情的真假,也就是說,不管真正的結果如何,這個案件已經被黃襄定性為‘自殺’了,不過,對於不能借機處置荊襄世家,曹老大雖然很不滿意,但是,好歹找出了校事府的臥底,郭嘉在的時候一直都說校事府有別人的臥底,但是一直藏得很深,這一次,在幾方的博弈之下,拉出了很多人,也就讓曹老大知道了那些人是別人的人。

校事府早早的就被曹老大下令嚴禁所有人有任何不彙報的行動,而這幾天異常活躍的人自然有問題,曹老大不需要證據,只要是他認為有問題的,直接殺了就行。

“哈哈哈哈,吾就說,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兒不可能是吾的重臣,仲德還不信,仲德啊,這下你輸了吧,趕緊的把你賭注拿出來,給三位賠禮道歉。”曹老大打破了尷尬的局面,這種時候,程昱作為背鍋的人就出現了,反正曹老大說是在和程昱賭博,然後要程昱把錢給黃襄、荀攸、楊修三人作為賠禮。

這事兒就相當於就這麼過去了,但是對於曹老大來說不行,因為郭嘉最後的留言說了,一單不發貨能借此機會整治一下世家,那也必須把這股力量發洩出去,否則就讓別人看到曹老大虎頭蛇尾,容易產生不好的想法。

“仲康(許褚的字),去把許攸那廝帶上來。”曹老大發了發狠,是時候把許攸給解決了,老是阿瞞、孟德的叫,真給他慣的。

許褚一言不發大步離去,他不想問為什麼,也不需要問,作為曹老大最忠誠的親衛隊長,曹老大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吾收到訊息,稱許攸這廝在許昌和鄴城大肆收受賄賂,甚至出賣我軍軍情,如此跡象,嚴重損害了國朝利益,此次將嚴懲。”曹老大先給眾人解釋了一番,表示我不是瞎動,是有證據的,許攸的事兒大家都知道,收受賄賂這事兒絕對是真的,至於出賣軍情,他應該不至於去做,無奈曹老大要給他按黑鍋,在沒有準備的情況,許攸估計是無法逃脫了,大機率這一次他要跪。

荀彧懶得聽許攸等下的自辨,也懶得看這一齣戲,表示尚書檯還有事兒,就先走了,他可以這樣,其他人不行,曹老大鐵了心要立威,要讓所有人知道,這國朝,是曹某人說了算,不是你們這群世家子。

於是許攸就被帶來演了一齣戲,所有人都看著他聲淚俱下,然而還是無法自證,曹老大也沒有給他時間,直接下令拖出去斬了,這個事兒,讓許多人意識到,曹老大,終歸是猛虎,沒有落馬平原。

而此時的河內。

“許攸被斬了?”司馬懿臉色鐵青的問了一句。

“是啊,怎麼了,許攸關咱們什麼事兒?”司馬朗還是一臉不在意,也想不到這事兒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只有司馬懿,一臉難看,心底暗歎。

還是小瞧了某人,這件事兒曹老大擺明是讓河北世家吃個下馬威,原來的河北重臣,後來的曹氏重臣,也是曹老大發小,就這樣被曹老大找藉口幹掉了,也就是說,你們這群河北世家給我安分點,要是敢有小動作,信不信曹某人全部幹掉。

“看來,現在不是我出仕的時候啊。”司馬懿輕輕說一句話讓司馬朗翻了個白眼,這混蛋,真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