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 袁氏和曹氏（一）

“也就是說，袁尚親自率軍來支援袁譚了？”黎陽城外，曹老大一臉懵，不是說哥兩個不合麼？

“主公不必在意，雖然兩人不合，但是面對主公的威勢，他們父親尚且不敵，二人聯合也就理所應當了，況且，這是好事兒。”還是郭嘉給曹老大解釋了一下。

“哦？奉孝說說看。”曹老大隻是有點突然不能接受而已，並不是怕了，袁紹他都不怕，何況袁紹的兩個兒子。

“若是袁尚派人來支援袁譚，那麼眾將齊心之下，主公還真是一時半會兒難以攻克黎陽，不過，嘉知道袁尚是不會放心直接派人的，他怕袁譚趁機收編了他的軍隊，但是為了安全，所以就親自來了，然而就是因為如此，二人雖然聯合，但是依舊互相不服氣，一支隊伍，兩個聲音，主公以為，他們還能贏？”郭嘉侃侃而談，這只是一個常理罷了。

“說得不錯，孟德啊，有什麼好怕的，黎陽那地兒我熟悉，只要挖掘地道過去，袁尚袁譚小兒必敗。”到現在為止，許攸還在稱呼曹老大的字，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活不久了。

“嗯，子遠說的對，那麼直接挖掘地道進攻嗎？袁軍會察覺的吧？”這個時候不是清算的時候，所以曹老大壓下了心中的不快。

“當然不是，挖掘地道就是為了讓他們知道，然後孟德可派一軍去上游掘堤，這不是為了水淹，而是為了逼迫他們出城，兩種情況齊下，袁軍自然就會怕，覺得黎陽不可守，袁譚的為人我知道，很是無智，只知道用拳頭解決問題，那麼這個時候，兩人必然會因為到底是守城還是出城導致分歧，一旦袁譚出城，孟德可率軍親自出馬，但是不要解決掉，咱們還要把袁尚勾引出來，雖然袁尚看不起袁譚那個莽夫，但是不會見死不救，唇亡齒寒的道理他懂，如此一來，袁軍必敗。”

憑心而論，許攸的這個計劃非常之好，也就正面證明了，他許攸不是個傻瓜，是憑真本事吃飯的謀士，只不過，情商確實堪憂罷了。

曹老大當然是個聽得進好話的人，具體是好話還是壞話曹老大當然能夠分辨，而且曹老大很是雷厲風行，說幹就幹，於是乎，大軍就在黎陽城中袁氏兄弟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開始挖地道和掘河堤。

“袁顯甫，都這個時候你還在跟我扯淡？沒看見曹賊的大軍準備掘堤水淹黎陽麼，他們還在挖地道，雙管齊下，黎陽這個小城根本守不住，出城迎戰才是正理。”袁譚的話讓袁尚聽著直翻白眼，也就是因為你是大哥了，要是換成我手下敢這樣說話，我先把他宰了再談其他的。

如此沒腦子的話你也說得出來，沒錯袁尚自小就覺得自己大哥沒腦子，啥事兒就是一通幹，要不是因為老爹是大將軍，袁譚早被幹掉八百回了，當然這只是袁尚的個人想法而已。

“我說大哥，咱們還是需要謹慎一點……”

“謹慎個屁。”袁譚粗暴地打斷了袁尚的話。

“在謹慎下去，黎陽就完了，咱倆也完了，你出不出去？你不出去我一個人帶軍出戰。別人怕他曹孟德，我不怕。”

“喲，這不是子桓公子嗎，怎麼這麼閒啊。”閒在許昌無所事事的黃襄到處逛，蔡琰正在修養，呂玲綺也有了身孕，都不方便出行，所以他也就帶著五六個護衛再加上雷平這個狗腿子，狗腿子這個詞是褒義，沒錯，雷平不過是普通人家的武將，但是因為忠心，所以被黃襄看中，然後收到身邊自己用，不需要他有多大的能力，忠心，這就是一個最好的能力。

現在雷平手上的五千人馬是黃襄的嫡系，駐紮在廬江郡，沒錯，交給了魯肅，所以魯肅驚訝之餘也就基本上了解了黃襄對曹老大的態度，也就難怪當時黃襄勸說他出仕的時候，並不是投靠曹老大，而是替曹老大做事而已。

這樣子一來，可以說魯肅基本上知道了黃襄的意思，他既然沒有說出來，並且還在廬江郡和九江郡練兵，那就很明顯的，是站在黃襄這一邊的。

本來黃襄想體驗一下二世祖的生活，無奈許昌身為國朝目前的政治中心，實在是沒有人敢隨便放肆，因為敢放肆的人基本被程昱滿寵給幹掉了，他們幹不過的，被曹老大親自解決了，所以黃襄很閒，然後就碰到了同樣很閒的曹丕。

“先生，不也是很閒嗎？”曹丕這是話裡有話啊。他自己知道，曹家和夏侯家的很多人都不喜歡他，都喜歡曹衝那個神童，當然了，也有喜歡他的，比如曹仁、夏侯惇，不過，也就這兩人罷了。

“主公這是看我家剛辦完酒宴，實在不宜擅動刀兵，所以讓襄休息一下，主公、英明啊。”黃襄笑眯眯的說道，不管和曹丕走得多近，有一點，曹老大和曹丕終究是父子關係，也就決定了黃襄和他們不是一路人，現在也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曹丕沒有在這上面糾纏，而是做了個手勢，詢問黃襄是否跟著一起去吃個便飯。

黃襄點了點頭：“雷平，回去告訴老張一聲，我中午不回去吃飯了。”

“末將知道了。”雷平很能領會意思，明顯的曹丕找黃襄有事。

於是二人慢慢走到一個很是普通的酒肆裡。好的地方不是不能去，也不是去不起，而是不敢去，為何？呵呵，許昌裡面幾乎所有的酒樓、糧店、都是潁川士族的資產，在那裡面談事情，基本上第二天就能傳到該傳到的人耳朵裡。

“先……”

“二公子要是不嫌棄，可稱呼我一聲仲禮，你我之間不必那麼客氣。”

黃襄這話還是另曹丕很滿意的，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我現在雖然是你老爹人，但是以後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以提前適應一下，雖然這話聽起來有些粗糙，但是就是這麼個意思。

“那子桓就託大了，仲禮，為何父親不讓你出征？想來你要是前往荊州，那邊的戰事不過是手到擒來吧？”沒錯，夏侯惇戰敗的訊息已經傳回了許昌，現在荀彧正在使用快馬加鞭趕著向曹老大彙報，請他定奪，所以曹丕很自然地就知道了。

黃襄當然不能說你老爹是為了防備我，轉念一想。

“二公子應該知道，宗族裡面只有夏侯元讓將軍和曹子孝將軍是看好你的吧。”曹丕點了點頭。這個沒必要對黃襄隱瞞，況且他都知道了。

“那麼，元讓將軍面對劉備一敗再敗，是否會讓人覺得元讓將軍的本領不行呢？繼而就會導致元讓將軍的威望受損，那個時候，他哪怕為二公子你說話，但是話語權也不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