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八章 陳群

黃襄聽聞求賢令的事兒在朝堂上爭吵了個兩三次了，依舊沒有什麼結果，總的來說就是曹老大不願意拿出利益出來，那麼很明顯的，各地的世家代表們堅決不鬆口，表示德行不堪的人不能夠做官，巴拉巴拉一大堆，曹老大看著這些人就煩，索性來個眼不見為淨就在司空府處理事情了，留著程昱、滿寵和那些人扯皮。

“少主，陳曹掾屬請見。”

“請。”怎麼隔三岔五就有人找我咧，我這天生勞碌命啊。黃襄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潁川陳長文，見過衛將軍。”得，又是一潁川士族。黃某跟潁川槓上了是怎麼著？

“不知西曹掾屬找本將有何事啊。”不是黃襄拿捏，實在是他所處的荊襄士族和潁川士族不對付，所以沒什麼好聊的。

說實在的，陳群並沒有和黃襄有過接觸，之前在曹老大手下做事兒，後來老爹去世了，回家守孝，這才剛來許昌，被曹老大徵為西曹掾屬，想著先跟曹老大手下的重臣走動走動，也好拉拉關係不是，雖然他妻子是荀彧的女兒，不過這事兒還真沒幾個人知道，荀彧完全是在把陳群當作潁川士族的下一任領頭人在培養，什麼？你說荀彧的侄子荀攸？呵呵，那貨比荀彧還大個兩三歲呢，誰比誰活的更久還不好說。

不過陳群無所謂，對荊襄士族、或者說對黃襄沒有不好的看法，大家都是曹老大的人，都是士族，有爭鬥是可以理解的，一旦面臨重大壓力，士族們應該團結起來一致對外，比如曹老大的求賢令一事，這事兒還真沒有第四個人知道是黃襄的想法。

“陳某久聞衛將軍百戰百勝之名聲，早就想拜訪了，無奈家父去世，陳某在守孝，這會兒才剛到許昌不久。”

“西曹掾屬過獎了，黃某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不知西曹掾屬還有何事啊？”黃襄笑眯眯的問道，雖然想扯淡黃襄有的是時間，不過官位大了，眼界不一樣了，不必要在每一個地方斤斤計較，這樣給別人的感覺就是小家子氣，而且這也是在告訴陳群，有事兒說事兒，我沒功夫跟你扯淡。

陳群深深看了一眼黃襄，既然他直接說了，那就沒必要在拐彎抹角的，陳群覺得兩人應該在這事兒上利益是一致的，都是代表著身後的世家。

“衛將軍快人快語，陳某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日前聽聞主公提出了‘求賢令’一事，對此不知道衛將軍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這是好事兒啊，再說了，主公麾下的人才確實少了點，還是需要更多類似長文這樣的人才啊。”

“衛將軍過獎了，陳某覺得，德行不重的人是不能為官的，一個人連德行都沒有，為官之後的作為可想而知，只顧一己之私，不會為國朝作出貢獻，如此下去，後果很嚴重啊…”陳群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對國朝多麼忠誠一樣。

“西曹掾屬以為如何？”行啊，你不是說不好嘛，那你去向曹老大說啊，跑到我這是幾個意思？讓我做出頭鳥？你想多了吧。

“陳某覺得，‘察舉制’的存在，既然造就了兩漢四百餘年的輝煌，必有其存在的理由與價值。衛將軍何不與吾一起向主公陳述‘求賢令’之害？”陳群義憤填膺。

其實這只是陳群的試探而已，並不是指望黃襄打前鋒去向曹老大陳述問題，陳群從岳父、也就是荀彧那裡瞭解到黃襄可不是沒頭腦的人，所以陳群只是想知道黃襄的想法而已，以便操作後來的事兒，他黃襄是荀氏的敵人而已，並不是潁川士族的敵人，這當中是有區別的，只不過荀氏一直是潁川士族的領頭人，所以整個潁川士族在針對黃襄，雖然現在沒有顯現出什麼，然而…

不過陳群不這麼看，世家嘛，今天是敵人明天是朋友很正常，換了陳群做潁川士族的領頭人，不見得要和以黃襄為首的荊襄士族對著幹，大家都有共同的關係曹丕。

是的，陳群已經選擇了曹丕了，所以也就從曹丕那裡瞭解到了一點黃襄的事兒。也就有了今天這個事兒。

“黃某認為，凡事不能說的太絕對，當年高祖時的陳平，不也是私德有損嗎？再者說了，這事兒黃某覺得跟我沒關係，長文是問錯人了。”

既然黃襄不想細說，陳群也不想問的太細，不過有些事兒還是要說明一下的。

“二公子對衛將軍可是看中的很啊，還對陳某說要多多拜訪衛將軍。”說完就告辭離開了。

這話已經是說的很明白了，他陳群、也是曹丕的人，所以告訴黃襄，咱們以後也是同僚了，不僅僅是曹老大這一代，曹丕那一代也是，不管咱們身後的世家集團是什麼個想法，至少我陳群想和你黃襄交好一番，當然我也不是上杆子，比如曹老大對關羽那樣，肯定不會。

黃襄琢磨了一下，貌似，這其中有些可以操作的啊，完全可以和陳群好好相處，既然他有這個意思，畢竟…

“司馬懿可不是吃素的啊。”黃襄嘆了一口氣。

“阿嚏…”哪個渾蛋在唸叨我。遠在河內的司馬懿揉了揉鼻子。

“老哥，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說會不會是曹孟德要過來的緣故？”

司馬懿又在和司馬朗下棋，說實在的，司馬朗實在是個臭棋簍子，不過，司馬家八達，也就他們兩個下去強一點，司馬朗比司馬懿比不過，但是跟別人比就很厲害了。

“仲達你想多了，曹孟德才不知道你，我說你自信也要有個限度吧，我跟你說你以後出去了別說你是河內溫縣司馬家的人，我丟不起這人。”

司馬懿翻了翻白眼，也就因為你是我哥了，要不然我真的要陰死你。

“話說老哥，袁本初已經不行了吧。”

“哦？這事兒你都能知道？沒傳出訊息啊。”司馬朗沒有抬頭，仔細看著棋盤隨口答道。

“呵，那是你們蠢。”司馬懿冷笑一聲。

“鄴城現在全面戒嚴，所有的命令都是經由大將軍府傳出來的，他袁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勤政了？除了剛開始那幾年還算是不錯，自從當上大將軍，那名聲可是越來越差了。再者說了，我聽說現在正在召集四方的袁譚、袁熙、高幹進入鄴城呢，沒事兒叫他們回來幹嘛？以袁紹對待自己人的態度，明顯著就是要處理後事了。”

司馬朗：“你研究的這麼透徹，莫非你想搞事情？”

“老哥你想多了，我就是這麼一說，下棋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