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模考試結束,所有同學回到自己的教室,今天仍舊悲催,因為他們還要上晚自習。

好在老師們都要抓緊時間改卷子,學生們可以稍微偷懶一點。

20班,前一晚才看了電影,所以不管同學們多祈求班主任,漂亮的老班都堅守陣地,絕不被這些可憐鬼騙到。

她叉腰,氣質絲巾下是低調奢華的針織套裝,“喂,二模不是終點,還要高考的啊,小鬼頭們。”

“好吧。”一個個喪起了臉。

班長站起來,一個寒假不見,她又默默抽條了,本就乾瘦的身材變得跟根燒火棍,黑黑長長一個。

她拿著練習冊,走到老班面前,指著其中某個地方,愁眉苦臉。

老班接過書,看了幾眼,跟全班同學說:“二模考試出卷老師設定了許多陷阱,現在成績還沒出來,大家自查一下,等上課了再評獎。現在紀律委員管理紀律,別讓年級主任又挑我們的毛病。”

紀律委員:“知道了,老師。”

然後老班跟班長說了兩句,就引著她去辦公室了。

紀律委員走向講臺,搬了個小板凳坐下,審視的眼神從左刷到右,“大家機靈一點,別鬧出太大聲音招來年級主任,自覺一點。”

許栩偷笑,跟藍聖接頭,下面的其他人也同樣接收到了紀律委員的言外之意,一個個“懂事”起來。

藍聖和許栩傳小紙條聊天,不知道在聊些什麼很是投入。

遊遠在默默刷題,江為謙太久沒回來了,有些無聊和拘束。

他想了五分鐘,得出自己不是被孤立了,只是過於清閒。於是他湊近遊遠,問:“這段時間,許栩有跟胡大山聯絡嗎?”

遊遠從題海中抽離,對視,“你抗壓能力強嗎?”

“嗯?為什麼這麼問?”

遊遠從書包裡拿出自己買的奧數習題,翻開折角的一頁,“你幫我講這道題,我就告訴你。”

江為謙接過來,一目三行,接過簽字筆,“不用籌碼,我也會跟你講的,你看這,其實這是個迷惑你的條件,在這道題裡是沒用的,你只需要考慮....”

過程中,江為謙專注,遊遠也認真,他七八分鐘講透了一道題,也讓遊遠想清楚,或是考察出了結果。

遊遠說:“他們昨天見面了,但不歡而散,現在的關係到底是怎麼樣我不清楚,藍聖估計也不知道。高考前,他們還是不會真的在一起,但....”

江為謙抽離數學題,迴歸嚴肅正經,“你認為我沒有勝算。”

“難說。”

“我從不怕挑戰。”

遊遠點頭,表示了某種認可,“我們一起加油。”

江為謙一笑,是釋然也是勢在必得的輕鬆,但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真摯起來,“遊遠,我希望我們四個一起去北京,一起去故宮。”

遊遠噗嗤,劉海隨著笑意晃動,“這是在藉機說讓我們考清華唄,許栩聽到又要調侃你。但我感覺藍聖會去北京,所以…她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夠執著。”

遊遠:“因為,我沒有家。”

西南城市,蟬鳴還是蟈蟈,伴隨一年四季,夜晚總是不會絕對安靜,小動物們四處歌唱。

這句話說在風中,一瞬間就消散,被空氣稀釋了。遊遠的表情同步,裝著一切風月、肆意瀟灑,唯獨沒有裝載可憐。

拍!

江為謙伸出手和他擊掌,訴諸欽佩和支援。兩個男孩的少年感完全不同,但無一不美好。

江為謙擁有的是另一種元氣滿滿、蜜罐裡醞釀的年輕荷爾蒙,只要嚮往美好的人,一定會被吸引。

“為謙,我有道題想問你,可以給我講一講嗎?”

江為謙回頭,看見了王大壯。

她白藍校服裡,穿了件粉色娃娃領襯衫,好在她變白了一些,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