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來溜冰的啊,我還以為···”

藍聖扣扣腦殼,轉而一想,“溜冰也不行,不看看都是些什麼人,栩栩你長腦殼來幹什麼的,養魚嗎?”

藍聖哐哐推門而進,木櫃子收銀臺冒出一個腦袋,一個收銀員頂著背後頂天的溜冰鞋儲鞋櫃,熱情地詢問:“穿多大?”

“35。”

淦,習慣性就回答了出來,眼看店員轉身檢視鞋碼了,藍聖補充:“不用了,我不溜冰,我找人,她在裡面。”

“不溜冰不能進去溜冰場哦,必須買票。”店員變冷漠了。

“呃,但我不會溜冰啊。”

“這裡面的人,基本都不會,來這兒不就是學的嘛。”

藍聖恍然大悟,“好像是這樣的哦,那我要一雙吧。”

收銀員計謀得逞。

她拿來鞋子,好心地說:“第一次穿這種四輪的就行,有的一天就學會了,加油。”

藍聖一邊套塑膠袋,一邊微笑點頭。

但其實內心已經在問候祖宗了,公用的旱冰鞋,真臭,裡面不知是溼了又幹,幹了又溼多少次,整個鞋都醃漬了千百遍,完全可以充當歷史文物。

此時就應該響應某位文豪說的一句話:生活中如此多無語的時刻,怎麼忍得住不補上一句草。

穿上鞋,藍聖慢慢蠕動前進,手還必須扶著牆壁。

藍聖貓著腰,打探敵情,許栩那個小妮子,去哪兒了?看不清,這大週末的,彷彿整個鎮的年輕人都在這兒了吧。

“藍聖同學?”

被發現了?

藍聖條件反射蹲下,一瞬間失去重心,好在兩手撐地,兩腳大岔開找到了平衡。

她保持著狼狽姿態,抬頭紋成梯田,一看是熟面孔,“我怎麼又遇見你了?”

靦腆男孩侷促起來,“我也不知道。”

是遊遠。

今天的他,就是許栩形容的那個樣子,邋遢、普通,路過都不會有一絲好奇感的,高中生。

看來,他是知道自己的顏值足夠驚豔,才遮蓋起來的吧。聰明的男孩兒,肯定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單純。

藍聖站起來,假裝怕拍身,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你又打工?”

遊遠用手擋了擋制服胸前大字,這一件熒光馬甲可以媲美清潔阿姨的鐵馬甲,穿在他身上,好在他的身板稍微拉回一點衣服的尊嚴。

“你幫我保密一下,這個只是兼職,不是每次都有機會。”

“那你還是幸運才能來的?”

“對啊,QQ群裡好多人搶這個機會呢,好在我手快。”

聯想到他撿瓶子,印象中他帥氣的身影都暗淡了三分。

藍聖上下看他,內心做了某種決定。但在那之前,她有個別的問題要問:“遊遠,你會不會溜冰?”

“當然!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這兼職的。”

“哦。”

藍聖冷漠敷衍,把手遞給遊遠,“你扶我進去,悄悄地,用你工作人員的便利,我要做點事情。”

遊遠搭上手,兩手一聳一聳前進。

“小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