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終藍聖還是沒有說出口,宛如若干個“算了”的時刻。

半夜十一點,是畫室下課的時間,她孤單地走在路上,手裡捧著速寫板,數數回家還要畫十張速寫交作業,全部弄完估計又是凌晨2點。

此刻的她,身體和精神,都精疲力竭,而又再一次燃起不想回家的心。

家對於叛逆的小孩來說,不是港灣,是另一個需要全副武裝、提防戰火的煉獄。

她邊走邊反省自己,到底是什麼阻止了自己,想來想去最終把錯怪罪在老師那句“你是哪個組的”,是它堵住了一切。

畫室60個學生,全部分成ABC組,A組就是畫得最好的二十人,BC依次。

藍聖在B組前五左右徘徊,不管怎麼努力都到不了B組最優,更到不了A組。小敬子是死心塌地刻苦型別,本來和藍聖齊頭並進,後來漸漸地超越了她。現在已經在B組最優,看苗頭過不了多久就會分到A組去。

可惡的分組,和學校一樣,人不管在哪兒,都躲不掉分門別類。

據說生物界有幾種生物是單型科單型屬單型種,這意味著它們僅憑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自己,就逼迫了社會單獨為它們劃分出一門科目,這多麼強勢又勵志啊。

藍聖:我也要當這樣的存在,即使是一頭豬,也得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豬!

“咔嚓”

藍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做出了超人飛天的姿勢,再結合剛才腦袋裡的想法,她這是又中二到哪裡去了。

發出咔嚓聲的人拿著手機走了出來,昏暗還停留在臉上,讓人看不清。他:“你剛才說誰是豬?”

藍聖被嚇了一大跳,“你是誰?”

終於,高個子男生從陰影裡走出來,指著自己,“我是遊遠,我以為你至少記得我的名字,原來好學生眼裡真的只有學習哦。”

這話說出一種幽怨和落寞,還有熟稔。

“你你你你!”

他是心動男士!見鬼了!

藍聖臉煞白,一臉驚恐看著男生,他居然是穿越前公司樓下的那個極品帥哥,他怎麼會在這兒,他也穿越了?

藍聖噌一下後跳一步,跟遊遠保持距離,她腦袋一轉,問他:“2021年11月4日星期幾?”

遊遠一秒回答:“星期四。”

淦!原來真的除了自己,還有別人穿越。難道這場穿越背後有陰謀,老天到底在想什麼?

藍聖顫顫巍巍,“你別過來,我有點害怕。”

說實話,她腿都軟了,要不是靠著牆,整個人肯定會狼狽地摺疊摔倒在地,親切地給地面貼個手機膜,還是一點兒不帶氣泡兒那種。

“你怎麼了?”

遊遠跑過來,蹲下,想要靠近藍聖,但看她像個小雞崽一樣抖個不停,就沒往前。

“藍聖同學,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需要送醫院嗎?”

“送,送醫院?你不怕國家把咱倆抓回去解剖研究啊,為什麼偏偏是咱倆穿越了吶?是不是我們的心臟長歪了,五臟六腑排列順序不一樣,還是我們的血液裡有撕開時間縫隙的功能····”

“你在說些什麼?”

藍聖哇一下哭出來,“不然還有什麼,為什麼是我啊?我真的不想參加高考,不想藝考,學習太累了,畫畫太累了,我想躺屍,我想當鹹魚啊!”

老天為什麼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