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單手撐住牆,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酒德麻衣的眼睛,兩個人捱得很近,呼吸都噴在彼此的臉上……

這種姿勢通常出現在愛情電影或者言情中,接下來就應該忘情深吻。

可惜現實卻並沒有那麼美好,因為秦洛的短劍正架在酒德麻衣優雅的脖頸上。

“燕返?”酒德麻衣輕笑著說,“身為北辰一刀流的傳人,居然還會用佐佐木小次郎的成名絕技?”

“有什麼區別麼?我可沒有你們日本人那麼講究。”秦洛遺憾地嘆了口氣,晃了晃手中的短劍,“能告訴我……你剛才是怎麼做到隱匿呼吸的麼?”

說起來也幸虧秦洛的靈巧點數點的比較高,所以反應極快。

換作其他人,除非有鐮鼬這種偵查類的言靈,否則真的很難應付。

“女人的事情男人最好少問。”酒德麻衣即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表現得十分高傲。

秦洛用劍柄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酒德麻衣沒有輕舉妄動,因為秦洛的另一柄短劍正抵在她的心臟處,冰冷的觸感在面板表面擴散。

而她的長刀此刻卻還沒有靠近秦洛的身體,因為對方的速度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快上無數倍!

其實在對方使出燕返的瞬間她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但再想要收刀也來不及了,最終反被制在原地。

“我猜你是強化了言靈·冥照吧?所以做到了幾乎完美的隱藏,不得不說,足以騙過所有人。”

秦洛盯著酒德麻衣臉上的黑紗看了好一會兒,無奈地聳聳肩,“看來你並不是刻意選擇從背後突襲,而是因為我正巧背對著你。”

“嗯,你的察覺力不錯。”酒德麻衣上下打量著他,愉悅地微笑,“現在誰贏了?”

“你覺得呢?別不認賬。”秦洛微微動了一下短劍,隨後鬆開。

“切,我可不會食言。不過看起來你還算是有器量。”酒德麻衣仰起俏臉,輕聲哼道。

“不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應該信守承諾。”秦洛低下頭,嘴角忽然牽起一絲詭秘地笑容:“所以,現在到了兌現的時候了吧?”

“你想幹嘛?”酒德麻衣一愣。

就在此時,秦洛的眼瞳中瞬間燃起淡白色的光芒,視線在頃刻間變得無比清晰,彷彿那白光淨化了整個世界。

下一秒,他屈指點在酒德麻衣的長刀上,經過千錘百煉後方才鍛造出的玉鋼,如同遭到了不可匹敵的力量,瞬間發出劇烈的震動!

緊接著,他並指如刀,最終輕輕觸碰在酒德麻衣的面紗上。

於是,黑紗頓時破碎成無數翻飛的碎片,如蝴蝶般飄蕩在月光下。

“這樣才對嘛。”秦洛雙手抄在風衣口袋裡,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酒德麻衣,笑容卻又那麼清澈無邪。

“我很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展示這種神秘的感覺。”

溫暖的陽光下,酒德麻衣的容顏終於暴露了出來。

她的肌膚光滑細膩,素白如雪,眼眸如冰海般沉靜,眼角塗有緋紅如血的眼影,同時又留著劍道少女般的高馬尾,兩條長鬢垂落到肩膀上。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少年,竟然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對方這個冒失的舉動……

便在這時,列車駛過軌道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火車的汽笛聲也隨之響徹。

兩道明亮的光芒從隧道深處亮起,高速列車如刀鋒般刺破夜幕,又像是瞬間卸去了所有速度,穩穩地停在月臺旁。

列車的門緩緩開啟,冷厲的中年男人戴著呼吸罩走了出來,他環視著一片狼藉的芝加哥火車站,頓時驚呆在原地。

原本如教堂般的繁華建築現在已經變成了硝煙瀰漫的戰場......

玻璃幕窗全部被震碎,大理石地板上滿是被火焰肆虐的痕跡,十幾具殘破屍體橫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