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年的古城徹底活過來了,本以為已經生鏽的青銅機械再度運轉了起來。

四周的青銅牆壁不斷割裂、重造,腳下的通道也不斷扭曲、變化,其中還傳來‘轟隆’與‘嗚嗚’夾雜的奇異聲音。

還有著大量的水流灌入其中,就連空氣都被擠壓到了一邊,形成了高速的氣流。

海量的資訊湧入秦洛的大腦,就像是無窮的大海之水逆湧入江河。

映象之瞳就像是一個超級計算機在飛速的超頻運算、解析著這裡的每一處細節。

解析的結果以3D地圖的形式在他腦海中呈現而出,伴隨著幾人逐漸的深入,那幅構造地圖正在不斷完善著。

這座青銅城,或者說是白帝城,此刻在秦洛眼中就像是透明粒子一樣。

但是在葉勝和酒德亞紀眼中,就像是一個永遠也無法逃逸的迷宮一樣。

“該死!這裡的通道每時每刻都在變化!”

葉勝帶著酒德亞紀一邊努力遊著,一邊尋找著迷宮的出口。

由於酒德亞紀的手臂一直勾著他的脖子,他感覺自己越來越累。

可是令他越來越感到擔心的是,這裡的每條路徑都在不定時發生著變化,不論他們往哪個方向走,都始終離不開這群蛇臉雕像的包圍範圍。

就好比你正在某條高速路上向前行駛,路牌指示你目的地收費站在東北方向,距離還有兩千米。

可當你一腳油門衝上東北方向的分岔道路之後,行駛了一千米後發現新的路牌又告訴你目的地收費站在西南方向,距離還有四千米。

而且眼睛看著前面是該向右轉彎,可當你臨到拐彎角處才發現實際是向左轉彎。

這對一個開車的司機來說,是多麼令人心煩意亂、多麼內心抓狂的事情。

酒德亞紀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但她在一些風水志怪的相關書籍裡面,看到過一個跟現在這種情景很貼近的一個詞——鬼打牆。

當然了,用科學的角度來說,這其實是人的一種意識朦朧狀態。

夜晚或郊外行走時,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處走,所以老在原地轉圈。

把這樣的經歷告訴別人時,別人又難以明白,所以被稱作“鬼打牆”。

她雖然執行過很多次水下作業,但其實她的水性對比葉勝來說是差很多的。

直到現在她還記得大學入學那天,和葉勝被分到了同一個班,每次上游泳課的時候第一個游到終點的永遠是他。

也正因如此,葉勝當時很受班裡的女同學歡迎,酒德亞紀就是其中的迷妹之一。

可惜葉勝當時還是個剛剛滿十八歲的少年,心思單純或者說有點直男,每次總喜歡在游泳課的時候嘲笑酒德亞紀。

當酒德亞紀還在努力朝著終點遊,距離還有三分之一的時候,葉勝已經在終點享受起了美好的陽光,看向酒德亞紀的目光裡總是帶著嘲笑和挑釁。

每次看到葉勝那副愜意但是很欠扁的樣子,酒德亞紀心裡就總是忍不住想要上去痛扁他一頓。

他們第一次被執行部分配到同一個水下小組的時候,葉勝還一臉失落的搖著頭,來了一句‘怎麼會這麼倒黴和你一組啊,到時候你要是淹死了我還得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