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第2/3頁)

……

“這是什麼？”

“我剛剛不都說了，這是，壓，歲，錢！”

林允珍拗口地說著自學的中文詞語，又抖抖那兩封標明“壓歲包”三個大字的紅包，隨手塞到林允兒和林深時兩人的懷裡。

然後她就要回房休息，離開前還專門瞟了林允兒一眼，目光意味深長又似是包含著某種告誡。

林允兒好氣又好笑，轉頭和男人對視，便轉移目標說：“笑什麼？回去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話說完，她就跟在姐姐身後“蹬蹬蹬”沿著臺階上樓，沒走幾步又回頭煞有介事地講：“剛剛歐尼的話你也聽見了，你可別大半夜跑來找我啊！”

這話簡直欲蓋彌彰，也不知道在暗示些什麼。

被留在原地的林深時只能好笑地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

他們三人訂的住處名叫“Forest公寓”，屬於獨棟的別墅住宅，因而偌大的屋子，也就只有林深時住在一樓，姐妹倆則分別佔據了二樓的一間房間。

回到自己的臥室以後，林允兒關門前還特意往外看了看，果然沒見人跟上來，她莫名撇嘴，很快又搖頭失笑。

“林允兒啊林允兒……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把手背貼在面頰，企圖讓微微發燙的臉蛋降溫些許，林允兒剛在梳妝檯前坐下，拿起手機就看到了許多未讀訊息。

不光是Kakao和LINE，連她很少使用的微信也收到了零星幾條問候。因為同組拍攝《武神趙子龍》和她關係很好的孫驍驍在拜年之外，還表示月底將來首爾遊玩，期待屆時倆人能夠見上一面。

林允兒露出微笑，打字給對方回了個“好”後，又一一回復了其他人的資訊。接著她想了想，點開微博軟體，從相簿裡挑選了一張先前在山上餐廳吃飯時經由某人拍下的照片，選擇上傳。

看著這條動態底下迅速增長的互動數字，她又笑了笑，終於將手機放回一旁，整個人凝視鏡子深吸了一口氣，表情嚴肅起來。

她俯身從腳邊的包裡拿出了兩個封裝很好的盒子，放到面前依次開啟。

那是一朵已近乾枯的粉色玫瑰，以及兩半上面依稀可見不少修復痕跡的陶瓷雕塑。

林允兒先下意識想去拿玫瑰花，手一抬，她又抿抿嘴，無奈嘆氣。

哪怕她再如何絞盡腦汁和用心儲存，也無法使這朵花永遠如新。林深時見她這麼苦惱，曾經也提議乾脆製成標本，林允兒卻不願意採納。

對她來說，這是全世界僅有一份的寶貴禮物。

最後想來想去，她就忽然想到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既然沒法維持原樣，那不如就好好給它找一處歸宿吧。

林允兒看向了旁邊同樣裝在盒中的“三神奶奶”雕塑。她的眼神先是變得很複雜，繼而卻並不遲疑，又取出了她提前備好帶來的修復工具。

這次旅行，她對於每件事都早有安排。

暖色調的橘黃燈光下，她戴著手套，神情無比專注地打算做完她很早以前就想完成的那修補雕塑的最後一步。

偶爾，她的腦中也會閃出此前在纜車上的那一幕。

突兀嗎？其實不然。

早在她提出想來這趟旅行的時候，大腦當中就隱約有了一個想法在盤旋，直到不久之前的那一刻，這個想法才真正落地，沉到她的肚子裡，在她的心底紮根開花。

為了這重要的一刻，她和林深時已經準備了很久很久。

只是仍然需要她問上那麼一下，林深時再回答她那麼一句，這樣就好像雙方正式完成了某種儀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