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身常見的職裝,低頭抱住男人的手,緊緊依偎著他。

明明旁邊的那人也沒比她高出很多,肩膀似乎也沒寬厚到很誇張的程度。

但默默瞧著這一幕的人卻覺得,她像是一隻雨夜裡終於找到了巢穴的小鳥,正在無比放鬆和安心地蜷縮起自己的身體。

花絮二:

“那麼,我們倆這就離開了。昨天真是麻煩您了。”

抓著鋤頭的老人冷漠地掃了兩人一眼,皺紋深刻的黝黑臉龐似乎從始至終都沒產生任何波動。他隨意地擺擺手,摘下頭上的草帽便徑直朝裡屋走去。

之後走在下山的小路上,揹著相機的英利時不時就會回頭望著山頂的方向,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湊到前面問:“主編,我們真就這麼走了?定好的採訪也不做了?”

一路領頭在前的金主編喘了兩口氣,偏頭看了看她。

“人家不是說不願意接受採訪了嗎?”他回過頭去繼續往前走。

“那也是,”英利不甘心地跟著他,“好不容易爬到這上面來,結果我們什麼都不做就下山了?那昨晚不是白受罪了?”

手中的登山杖很結實地戳到地面上,金主編頭也不抬地問:“你究竟是想做採訪,還是想弄清楚那間屋子的事情?”

英利自知瞞不過他,小聲嘀咕:“我都想……”沒等金主編朝她瞪眼,她又連忙說,“不是,難道主編您就不想弄清楚真相嗎?山下的人都說這老大爺在替死去的妻子守墳,可是我們在附近也看過了,根本沒見到墳墓嘛。還有您要是不好奇的話,出發之前找對方在屋子裡說了十幾分鐘的話,究竟都說了些什麼?”

金主編在山路上挑了塊勉強能歇歇腳的大石頭一屁股坐下,擰開水壺喝了幾口,又留意到身旁那道眼巴巴的目光,便問:“你真想知道?”

蹲在他旁邊的英利趕緊點頭。

“守墳的說法不假,那位老人家的妻子也確實去世了,只不過墳墓還沒建好而已。”金主編拿著水壺輕聲說道。

“還沒建好?”英利臉上下意識泛起了一絲疑惑之色,她剛想問那屍體在哪裡,突然間就自我意識到了什麼。

她有些張口結舌地看著金主編:“那、那間屋子?在那間屋子裡面?”

金主編轉頭和她對視,片刻後緩緩點頭。

英利整個人一時間怔然不語,金主編則坐在她身邊,喝著水,仰頭望向頭頂林蔭遮蔽的天空,嘴中輕緩地說:“其實聽老人家自己說,他曾經也有幾次想要把妻子的遺體搬到後面那個土坑裡,就此埋掉,徹底遺忘,可是每次剛把屍體搬過去,他站在那個土坑邊上,又怎麼都下不了手了……所以,直到現在,他還牢牢地封鎖著那間屋子,不讓任何人進去,自己也沒勇氣進去。”

“可是……可是……為……”英利聽著主編的話,張著嘴,想說出內心的不理解。

“為什麼沒有勇氣送走愛人?為什麼寧願把事情弄得那麼荒唐和狼狽,也不願意去想想其他方法來解決?”

英利抬頭看向替自己把話說出口的主編,抿著嘴,輕輕點了下頭。

金主編側頭迎上她的視線,若有所思,然後口裡也喃喃自語:“對啊,為什麼呢?我也不知道了……”

花絮三:

“因為愛情。”

“真的?”

理查德有點調侃地瞧著林深時,“你和那位林小姐還真是因為彼此喜歡才當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