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邊那杯氣味醇香的咖啡,嘴邊含著笑問:“你怎麼有空跑來找我這個閒人?聽說我這一系的人,姜社長最重用的人就是你?平時和你見面比其他客戶部組長都多。伽綺最近都給我發訊息說,懷疑你私下是不是叛變了呢。”

林系,這是一個對於林深時來說挺陌生的詞。

偏偏這個詞的誕生就是因他而起。

不知從何時起,聽說在HArt內部開始管李正堯、金尚植這幾名以前和林深時來往甚密的公司人員稱作“林系”,甚至連曾經常常和林深時加班工作的高組長等人都被包含在內,相對而言,自然就是以姜民宇為首的“姜系”。

據奉伽綺打的小報告稱,如今連一些同HArt合作關係較深的集團公司都知道了這名頭。只是姜民宇在林深時放權後壓根沒顯露出任何要打壓李正堯等人的跡象,所以這所謂的派系之分也還僅限於口頭上而已。

“是嗎?”李正堯的音調拔高了些,“回頭我一定要找這丫頭好好說道說道,她把她歐巴看成什麼人了?這要按照級別來算,你是將軍,我怎麼也是左右副將吧?連我都叛變的話,這仗還打什麼打?”

從好友的話裡立刻察覺出少許意思的林深時掃了他一眼,搖頭說:“本來就沒有什麼仗,也無關於打與不打。”

李正堯皺起眉瞅他。

兩人相視半晌後,各自默契地放下了杯子。

“所以伽綺沒說錯?你真不打算回HArt了?”李正堯語氣不太好地問,但聽不出究竟是生氣還是疑惑。

“眼下的局勢你們還看不明白嗎?”林深時淡淡地說。

李正堯哼笑一聲,“眼下什麼局勢?打從曺會長他老人家擺下珍瓏棋局之後,您這小和尚可是一步都沒走。你就算是閉上眼瞎走幾步也好啊,現在不聲不響,外人都在猜,我們這些自己人也被悶在鼓裡。”

林深時想了想說:“差不多就是這幾天了吧。”

李正堯一聽他這話就來了精神,湊前問:“終於準備好了?”

“嗯。”

“按你的習慣,藏了這麼久,鐵定是一招制勝了對吧?說說看,你給老頭子準備了什麼‘驚喜’?”

林深時看看他,“揭曉之前沒人知道才叫‘驚喜’。”

“你這就沒趣了吧?”

“保險起見而已。有的事,你們提前知道了不會有什麼實際的作用,反而會多出一些風險。畢竟這次的事,我可輸不起。”

李正堯小聲嘀咕:“我看你就是喜歡吊胃口……”說著話,他又皺眉地問:“老人家之前和你做賭約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向你透露了什麼?”

“沒有,但我自己有預感。”林深時說。

李正堯眯起眼來,“所以這次不管是輸是贏,你都會離開HArt?”

林深時點點頭,“算是升職了吧,只是區別在於,我是自己走上去,還是被人硬拉上去。”

“真有區別嗎?說到底都是別人給的尊嚴。如果那位不願意和你打賭,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好想。”李正堯不免有些喪氣地說。

林深時突然笑笑說:“可能有些人覺得我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之前不也覺得橫豎都是家事,怎麼樣都是好事一樁嗎?”

李正堯被他說得也不禁無奈一笑,搖了搖頭說:“這話說來矯情……忽然覺得你也不是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至少這回輸了,所謂的自由也就沒了。”

“所以我才要更慎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