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德瑞的合作,關係到金海下面的一系列業務走向。

左超組織了一下語言,表達了許文的意思。

“果然。”左海山並不意外,反而輕舒一口氣。

情理之中,意料之中。

更換新老闆,對原供應商壓價格很正常,他就怕那種根本無從下手,鐵了心要不合作的。

對於供貨價格,昨晚也研究過,不過,這個底線?

左海山凝視著左超,心中微微一動,便隨口當著左超的面,半真半假的報了底線價格。

“左超,你對集團的業務也是有點了解的,這個價格你覺得怎麼樣?”

左超微微一怔。

看到價格,他第一反應就是挺低,至少比之前的價格低。可是,剛要流露出某種迫不及待時,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

這不對,自己作為左家人,不該是這麼反應和表情。

於是,左超表情一皺。

“怎麼,覺得價格不夠低,不夠有誠意?”左海山似笑非笑的問,眼神有些銳利。

“不是爺爺,我只是覺得,我們的讓步,是不是太多了。”左超捏著拳頭,滿臉痛惜的表情。

“雖然我也希望我們和德瑞能繼續合作,但是,如果是以這種讓步為代價的話,為什麼不嘗試另尋生路呢?”

左海山看著左超此刻情真意切,為家族企業的生意憂心忡忡的樣子,眼神一下子緩和下來。

“你不懂,金海紡織板塊,這些年,太依賴德瑞了,現在一時半會,怎麼可能說另外開拓客戶就開拓呢?你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

左超滿臉茫然的抬起頭。

“那爺爺的意思,就是我們肯定要繼續和德瑞合作下去了。”

“對。不到萬不得已,哪怕觸及底線,我們也是希望能繼續和德瑞合作下去的。”左海山擺擺手,“扯遠了,這樣吧,你看看約一下那位許董吧!我想約他當面聊聊。”

左超神情一凜。

“爺爺,那我再想辦法聯絡一下,看看能不能行。”

“嗯,你把意思傳達過去,大家做生意,自然是以和為貴,有什麼問題,坐下來談。”左海山點頭說道。

左超匆匆離開,左海山目送著左超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從金海的總部大樓離開,左超坐進自己的車裡,揉了揉臉,表情流露出一絲譏誚。

“老東西,還給個假價格試探我,怕我傳訊息過去是吧?還好還好,演技愈發出彩了。”

左超腦子一直很清醒。

要不是自己現在有利用價值,左海山早把自己一腳踢開了,再加上直到此刻,左海山還對自己有所防備。

左超早就不會心存任何幻想。

這一次,他只為自己而活,而許哥,是他這一次翻盤的唯一機會和依仗,他自然是毫無保留的站在那邊。

從公司離開後,左超給許文傳了訊息。

雖然並不知道左海山心裡的具體底線是多少,但是,按照左海山表達出的合作意願和決心。

這個底線,估計會很低。

低到骨子裡的那種。

他這麼一說,許文心裡自然就有數了。

“可以,那就約個地方見見。”許文隨口應下。

今天,許文還挺忙的。

歲末將至,集團上下一片忙碌,雖然各司其職,忙不到他這個老闆頭上。

但是,還是有不少需要許文拍板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