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讓陳著實目光不禁有些呆滯。

斑白長髮依舊,但面容卻變得極為不堪,眯縫眼,斑紋遍佈在那黑蒼蒼的臉上,下顎長滿了密匝匝的絡腮鬍子,好似一叢被踩過的亂糟糟雜草一般,邋遢無比。

“嘿嘿,仙長,我這副面容您可還喜歡?”

瞧見老嫗那張老臉突然之間變成這樣,陳著實精神彷彿受到猛烈衝擊一般難受,他雙手緊捏,兩把長刀都不禁開始顫抖,微微張開下顎,開口道:“你,你,呸!真晦氣,現在還不如方才那張老臉,老子贏錢本來心情挺不錯,如今全被你破壞了,你傷我師弟師妹,現在居然還敢噁心我?真是活膩了!”

語罷,兩把淡綠長刀在手中瘋狂旋轉,陳著實右腳一踏,猛地躍起,舉起手中雙刀便朝其劈去。

邋遢男子見狀臉色一沉,這所謂的著實師哥刀法看似大開大合,以勁力取勝,但這兩把長刀在他的手中,猶如活物一般,靈活利落,這般隨意舞動間,便能對自己產生如此大的壓迫力,看來他在這雙刀之上,恐怕已沉糜數年有餘。

不敢有絲毫怠慢,邋遢男子趕忙將黑鞭朝至右手,左手抬起拉死黑鞭中央,一陣“呲啦”聲響起,陳著實雙刀順勢劈砍在了黑鞭之上,傳出的勁力險些將邋遢男子拉住黑鞭的雙手震脫,而男子右腿也被迫微蹲彎曲,他面色不禁難看起來,沒想到這簡簡單單的劈砍,自己都快頂不住了,而面前陳著實那神秘怪笑,更是讓他冷汗直冒。

“居然頂住了?那你可得堅持住了,小爺我這還有好多氣,還沒撒呢!”

語罷,陳著實眼中頓時變得兇惡,雙手摁住手中長刀,猛地用力,整個身體竟原地旋轉起來,在半空翻了一圈後,只見他一聲低喝,手中雙刀淡綠光芒大現,再次朝邋遢男子劈砍而下,赫然是他苦修多年之技—開山十六刀,刀刀相連,勁力疊加,借力打力。

邋遢男子兩眼瞪大,連忙雙手用力,將黑鞭緊繃,“呲啦”聲再次響起,陳著實手中刀刃竟將這被緊繃的黑鞭劈砍出了一個彎曲弧度,弧度不斷增大,眼見著就要觸碰至邋遢男子的脖頸處,男子連忙將右腿後撤,整張臉皺成一團,彷彿將全身的力都給用上。

陳著實嘴角一撇,搖了搖頭,隨後再一個翻身,劈砍而下,邋遢男子一聲驚叫,手中黑鞭一扔,猛地繞過那劈空了的青年,腿上一個踉蹌,連滾帶爬的朝沐月與顧青安方向跑去,面露堅決,“只要把那兩個崽子拿捏住,這人就不敢動我!”

陳著實見狀,嘴角上揚出一抹幅度,手中雙刀緩緩消散,轉身猛地朝那狼狽不堪的男子追去。

“還差一點!馬上就能抓到了!”

邋遢男子瘋了似的跑著,死死盯著那跪坐在地的沐月,雙眼間充斥著強烈的慾望,雙手顫抖著抬起,隨便準備飛撲到少女身上。

這時,邋遢男子的耳邊突然傳入一陣破風呼嘯聲,他機械般的扭過頭來,雙眼瞬間血絲遍佈,只見陳著實面露微笑,竟與自己保持著同步的奔跑,而其眼中,流露出了猶如貓抓老鼠信手拈來般的戲謔。

“怎麼?沒見過帥哥?”

聞聲,邋遢男子那堅決的信心立馬被摧毀,但腿上依舊沒有放棄,歇斯底里般的朝少女低吼著,雙手顫抖間瘋狂舞動。

“嘖嘖,你現在這樣子,倒是真符合死變態這個形象,罷了,這場鬧劇便演到這吧。”

語罷,陳著實左手指上銀戒亮起,一把戒尺悄然落入手中,只見他左手握緊,將戒尺悄然朝邋遢男子那不停奔跑的雙腿腳腕處伸去。

只聽一陣悽慘哀嚎,邋遢男子腳上一個踉蹌,竟直直地摔倒在地,留下了一小道人形擦痕。

陳著實收回手中戒尺,喃喃自語道:“老頭這戒尺硬而直,買了果然不虧!敲人絆人都是一把好手啊。”

只見陳著實走到男子身旁,伸手揪住其後頸布衣領子,緩緩提起,拖拽著將其拎至沐月身前,“月兒,人給你抓到了,你看看有什麼要問的沒,若無事的話,師哥我就幫你解決了。”

邋遢男子本躺在地上裝死,聽到陳著實開口,立馬垂死病中驚坐起,雙手猛地摁地撐起,而他那摔得頭破血流的臉上,雙道鼻血順勢流下,諂媚一笑,配上他那張邋遢面容,著實讓人不敢恭維。

看著身前男子,沐月不禁皺起眉頭,俏臉之上滿是不悅,陳著實見狀一腳將其踹開,滿臉不爽的說道:“離我師妹遠點,別頂著一張臭臉噁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