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慕容霆拿起剛才那支長槍,放在臉前瞄了一會兒,只聽“乒、乒”幾聲,遠處的幾個葫蘆應聲掉了下來。

聽著對面士兵們大聲的叫好聲,臻兮跟桃子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原來人家打得不是葫蘆,而是那繫著葫蘆的繩子!

張著嘴巴愣了一會兒兩人才回過神來,情不自禁地拍起巴掌來。

那邊計程車兵們聽見鼓掌聲紛紛轉過來看,來不及藏起來的兩個女孩兒這才覺得冒失了,臉上泛起羞赧的笑容。

慕容霆看見她們,衝著臻兮的方向咧開嘴痞痞地一笑,轉過頭對士兵們大聲吼道:“看什麼看?都給老子轉向那邊,就當那吊著的玩意兒是敵人的腦袋,給老子瞄準了打!”

臻兮跟桃子趕緊往回跑。

北方三月的天氣乍暖還寒,一段時間以後,沒了新鮮感臻兮也就懶得再出去到處轉悠了。

白天的時候兩個女孩兒大多呆在屋子裡刺繡、做衣服,中午太陽高照的時候才抱著小笨出去散步,或者到遠處的林子裡採蘑菇,晚上就能多添一個菜,或者坐在高處遠遠地看慕容霆練兵,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今天天氣不錯,臻兮跟桃子挎著小竹籃在外圍採了半天的蘑菇,這才慢慢往回走,出了林子沒走幾步,遠遠的就能看到校場上一片沸騰。

離她們較近的一隊士兵在練習翻越障礙,高高低低排列著的木頭架子上,士兵們一個個飛一樣“嗖”一下就越過去了,看得兩個丫頭直想給他們鼓掌。

看得眼熱了乾脆靠近一些看得更清楚,兩人便走下山坡來一步步挪到了慕容霆身後,近距離津津有味看了起來。

奇怪了,剛才還如履平地的兵士們忽然如傳染一般再也沒人能像剛才那樣輕鬆地飛簷走壁了,箭一樣跑過去卻是一個個狼狽地從木架子上掉落下來,逗得桃子毫無顧忌地哈哈大笑。臻兮看著他們扭捏地樣子也經不住笑個不停。

慕容霆氣得衝著掉下來得士兵大罵,回頭看一眼,正瞧見桃子張著嘴巴笑得歡暢,而臻兮則攬著桃子粗壯的腰部,背過身去肩膀一聳一聳的,心下更覺得這群慫兵給他丟了臉,怒不可遏地吼了起來,恨不得挨個揣上幾腳。

路楓在一旁似有所悟,他向臻兮兩人走了過來,呵呵笑著搭話道:“四夫人,要不你們還是站在遠處看,”

他指了指遠處的小山坡。

“你們離得遠了,士兵們興許就跟剛才一樣了,是不是?”

臻兮兩個人止住笑不解地看著路楓,這跟她們有什麼關係?

路楓只好說得更明白:“兩個大姑娘站在這裡,士兵們就不好意思了,腦子一開小差,自然就鬆了勁,沒辦法越過去。”

說完路楓還是陪著一臉的笑,生怕臻兮生氣似的。

臻兮這才恍然,大概是因為她們兩個站在這裡才讓士兵分心的緣故,她不好意思地帶著桃子走開了。

軍營裡的日子過了大半個月,天氣一天天暖和起來,遠處的山坡上綠色越來越濃。

臻兮看著這一片廣闊的天地,想起慕容霆訓練騎兵時轟轟烈烈的場面,心下升起了學騎馬的念頭。

晚上試著跟慕容霆一說,他竟然爽快答應了,這讓臻兮欣喜不已。

第二日慕容霆就派小飛過來給她當教練。臻兮高高興興換上新做好的騎馬裝,帶上桃子出出門。

小飛已經牽著一匹軍營裡最矮小的馬匹等在那裡了,幾個人往遠處的草坡上走去。

臻兮以前跟方灝塵學過幾回騎馬,算是有些基礎,但還是學得很認真。

小飛教得也極有耐心。

慕容霆偶爾遠遠看見他們的身影,興致一來還會跑過來親自教她一會兒。

等到快到月底的時候,臻兮已經能自己騎著小馬繞著外圍的小樹林慢跑一圈了,當然身後必須有小飛跟著才行。

有事情做日子便過得飛快,晚上聽慕容霆說這次的集訓快結束了,過兩天他們就打道回府。

臻兮聽他說完心裡反倒生出不捨,在這裡簡單平常,一日三餐粗茶淡飯的日子,遠離了都市裡的繁華和喧囂,如今回味起來其實挺不錯的。

翌日臻兮沒有出門,而是坐在屋子裡縫製衣服。正低頭擺弄手裡的活計,慕容霆忽然推門進來。

“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臻兮有些奇怪,這一個月裡白天他幾乎不會回來的。

“一會兒準備出去急行軍,大家正準備呢,我回來換件衣服,這件上衣袖子被掛破了,你給我縫縫。”

慕容霆說著脫下上衣遞給臻兮。

臻兮放下手裡的活接過衣服一看,袖子上被什麼東西刮開一個口子,工程不大很快就能補好,便放下手裡的衣服,拿起針線縫補起來。

慕容霆坐在她旁邊,隨手拿起她剛剛放下的新褲子打量著。

這條褲子用料、顏色跟她前兩天給他做好的一模一樣,分明是一件男裝,可是尺寸怎麼小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