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外面天已黑透,慕容霆還沒有回來。臻兮把自己弄乾淨了才把桃子叫進來陪著她。桃子跟幾個女傭把早已準備好的晚餐端進來擺了滿滿一桌子。

“四夫人,咱們臻園這邊的廚子是少將軍特意從外面請的南方的人,廚房的人之前打聽了您喜歡吃什麼,這些都是根據您的口味做的,還有些是我們北方的吃食,您都嚐嚐。”

說話的是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傭,面容溫和親切,穿著合身的下人服,看起來乾淨利索。

見臻兮打量著她,忙又恭謹地補充道:“四夫人,我夫家姓張,大家都叫我張媽,少將軍派我到臻園這邊伺候四夫人,日後四夫人有什麼事,只管吩咐。”

原來是臻園的管事。臻兮打量著站在最前面的一老一少兩個女傭,再看看後面一溜低眉順眼的其他女傭,看起來都挺不錯,沒什麼不滿意的,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張媽見四夫人好脾氣的樣子,臉上沒有不滿之色,遂放心地伺候用了晚飯。

慕容霆回來的時候,已經快11點了,別人倒好打發,唯獨慕容徹,死乞白賴要跟著他一起過來鬧洞房,他只好捨命陪君子,硬是把那小子灌得溜下了桌子才得以脫身。

慕容霆輕手輕腳上了樓,卻不想推開門看見臻兮並沒有入睡,便走過去低聲道:“怎麼還沒睡?很難受嗎?”

臻兮皺著眉頭捂著小腹,她其實困得要命,可是這難熬的腹痛還沒有過去,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慕容霆見狀匆匆洗了澡,去掉一身酒氣,才上了床幫她翻個身按摩起來。

有了他的按摩,臻兮漸漸不那麼疼了,覺得好受了許多。

夜已深,兩人一個靜靜趴著,一個輕輕按揉著,室內暗黃的床頭燈盞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一片寂靜中只聽得見偶爾的低低私語聲。

直到後半夜兩人才睡了過去,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來。慕容霆睜開眼就聽見外面隱約傳來一陣咋咋呼呼的聲音,聽了一會兒不是少帥還有誰?

他不疾不徐,等臻兮也起床去洗漱後,叫了桃子進來伺候著,自己才下樓,把那急得螞蚱似的慕容徹迎進了小樓。女傭見兩人在客廳坐定忙端茶招待。

“哎呦喂,真是春宵苦短哈,這都幾點了現在才起來,我看看我看看,瞧這臉上春意盪漾的,我都快不敢認了......”

慕容霆不耐煩地打掉摸到他臉上來的爪子,瞪了一眼沒好氣說道:“知道良宵苦短你還一大早來打攪,有沒有禮貌?”

慕容徹睜大了眼睛:“一大早?太陽都曬到頭頂了還好意思說一大早,我才發現你也有睜眼說瞎話的時候。”

見慕容霆冷著臉不理他,一副不待見的樣子,乾脆蹭過去跟他挨著坐:“新娘子呢?怎麼不見下來?不會是還沒起來吧,哎呦喂,你們是不會是一晚上沒消停吧,這新娘子才......”

“閉嘴,胡說八道什麼?”

慕容霆瞪了他一眼接著說道:“你小嫂子這兩天剛好不舒服,所以昨天的婚禮才匆忙了一些,要是好好的,豈有不見客的道理?”

慕容徹有些不信:“真的?”

“愛信不信。”

慕容徹認真觀察了一遍堂兄的神色,才將信將疑坐正了身子。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張媽過來問早餐擺在樓上小客廳還是樓下,慕容霆不客氣地道:“樓上吧,四夫人不舒服,就不要叫她下來了,少帥不在這兒用餐,不必管他了。”

說完扔下堂弟自己上了樓。

慕容徹目瞪口呆,等反應過來堂兄已經上樓進了新房。張媽笑盈盈過來招呼:“少將軍,四夫人的確不舒服,這兩天都不方便見客,要不,我給您把早餐擺在這裡?”

慕容徹沒好氣道:“得了得了,我不稀罕。我還是回前院吃我的午飯吧。真是,想見見新娘子怎麼就這麼困難?”

想起昨日的驚鴻一瞥,慕容徹一臉遺憾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