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瀟灑地衝眾人一揮手,拽著臻兮向外走去。

轎車內兩人坐在後排都安靜地各自望著窗外誰也不看誰,氣氛壓抑地讓前排的司機和路楓大氣都不敢喘。快到將軍府時,慕容霆終於開口:“停車。”

司機急忙剎車,慕容霆道:“送四夫人回去,我一個人走走,都別跟著。”說完下車頭也不回往前走去,片刻消失在夜幕中。

夜色沉沉,喧囂了一天的街道很快沉寂下來,深秋的街道寒風瑟瑟凍得人直打哆嗦,除了偶有打更的、巡邏的出現,很少有人在這樣冰冷的夜晚還徘徊在街頭不歸家。

慕容霆不知道繞著將軍府後牆走了多久,隔著高高的院牆明明什麼也看不見,他卻依然望著臻園所在的方向,似乎透過高牆和裡面的重重院落能看到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一般。

終於下定決心,他開始翻牆越入,一路輕鬆避過府內巡邏的警衛視線,很快摸進臻園。

站在屋後,裡面所有的燈都已熄滅,整座小樓陷入一片黑暗寂靜中。他本可以從一扇開著的窗戶跳進去,可是抬頭看看樓上臥室的陽臺他改變了主意,後退幾步開始發力,沿著牆壁輕巧地攀了上去。

寬大的落地窗沒有關死,慕容霆推開輕輕走了進去。

藉著床頭昏暗的燈光,他看清了屋子裡的擺設,很多東西都清理掉了,偌大的房間顯得空曠很多。

正中的大床還在,此刻臻兮一個人靜靜躺在上面睡得安靜,旁邊一盞床頭燈發出昏黃的光芒。她怕黑,一個人睡的時候總是留一盞床頭燈才能睡得著。

他站在床前痴痴地看著這張讓他無法釋懷的睡顏,看著她玲瓏的軀體裹在鬆軟的暖被下是那麼恬靜那麼美好。看著看著他呼吸急促起來,開始一件一件脫掉身上的衣服。

當臻兮在睡夢中突然被重物襲擊驚醒過來,迷迷糊糊中嚇得魂飛魄散,剛要失聲驚叫,嘴被人及時堵住發不出聲音,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我。”

她睜大眼睛終於看清眼前的人,大起大落的情緒讓她的身子一下癱軟成泥無法動彈,只能大口喘著氣。

翌日晨起,桃子不知第幾次扒著四夫人緊閉的屋門,耳朵貼在上面想要聽見裡面的人是否有了動靜,可惜還是什麼也聽不到。

“真是奇怪,今天四夫人怎麼到現在還沒起床?會不會病了?”

桃子暗暗嘀咕著,沒有聽見動靜她不能進去,這是四夫人吩咐過的,可是平日這個時候早就起來了呀?

一旁的張媽也有些不淡定了,她上前推了推桃子:“你小點聲進去偷偷看一下,萬一要真是病了可就糟了。”

得了張媽的吩咐,桃子點頭同意。

她輕手輕腳推開門走進去。只見地上橫七豎八扔著寬大的軍綠色衣服,一看就是男人的,再看一眼床上:媽呀!分明是兩個人躺在上面。

“啊——來人呀抓壞人!”

桃子站在那裡尖聲叫嚷著,床上的兩個人被這響徹天的嗓子活活嚇醒,險些從床上蹦下來。慕容霆瞪著眼睛看著準備撲過來動手的胖丫頭,氣得不知該怎麼罵才好。

瞬間樓下響起了連串的腳步聲,不等警衛衝進來慕容霆一把撈起被子將身旁的臻兮兜頭蓋住壓下去,轉頭對著衝進來的人吼道:“滾出去!”

衝在前面的警衛愣了片刻,看清屋裡狀況急忙轉身往樓下跑。呆站在床邊傻乎乎的桃子這才反應過來,僵硬地梗著脖子也跑了出來。

屋子裡兩個人被這場烏龍鬧得沒了睡意,慕容霆平息了一會兒怒氣,看看身旁把頭蒙在被子裡裝死的臻兮,揉了揉眉心下床洗漱了。

弄清了裡面的原委,張媽捂著額頭悔的腸子都青了,她為什麼不親自進去看一眼呢?非要指派這個傻桃子進去打攪。

可是,等等,少將軍怎麼會在屋子裡?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就沒人知道呢?

一連串的狐疑讓張媽實在想不通,她瞅著一臉喪氣的桃子問道:“你看清了?真的是少將軍?”

桃子被問得差點哭出來,她指著外面同樣發懵的警衛說道:“不信你問他們。”

很快,府中所有人都知道慕容霆回來了。府裡的警衛長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去找管家,可是管家問了一圈也沒有人知道慕容霆到底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門口執勤的警衛一口咬定,夜裡絕對沒有任何人從大門進出過。

警衛長想起影子一樣跟在慕容霆身邊的路副官,想著跟路副官打聽一下。可是管家卻跟他說路副官昨晚上打了好幾個電話回來,都是問少將軍回來過沒有,後來就沒有通話了。

他還以為少將軍是回了軍部呢,哪想到一大早的會出現在四夫人房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