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裡愧疚,一連幾日臻兮守在慕容霆病床前伺候的極為上心。

慕容霆很享受她溫順地近乎討好的侍奉,沒人的時候便不客氣地使喚她,不時皺眉說這裡有些疼那裡不舒服,指揮著臻兮給他一會兒按摩,一會兒檢查傷口,就連吃飯都覺得右臂痠痛抬不起來,臻兮只好餵給他吃。

夜深了,慕容霆覺得躺著無聊要臻兮給她讀書解悶。臻兮手捧著一本外文小說一句句讀給他聽。

側著身子坐在床邊太久,不一會兒只覺得腰痠背痛,臻兮皺著眉悄悄給自己揉了揉。

一直注視著她的慕容霆知道這丫頭堅持不住了,提議道:“你聲音太小我都快聽不見了,要不你到床上來吧,靠近些我好聽得清楚。”

困得哈欠連連的臻兮大腦已經停止了工作,依言順從地爬上床,掀開被子靠著慕容霆熟練地溜進被窩,許是到了熟悉的環境幾秒鐘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手中的書滑落一邊。

慕容霆歪著頭看著她憨熟的睡顏有些啼笑皆非。脈脈看了片刻,伸出右手把滑落到床邊的書撿起,扔到一旁也睡了過去。

兩人一直睡到第二日上午醫生過來看診。

慕容霆先醒來,看著圍在床前的醫生、護士還有周靚起、路楓等一堆人有些發懵,再看看懷裡摟著自己的腰呼呼大睡的丫頭,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若無其事,鎮定地輕搖著熟睡的丫頭,臻兮被弄醒,抬手使勁揉著惺忪的睡眼。

終於清醒過來,臻兮從指縫裡看見床邊圍了一圈的人瞬間睜大了眼睛。滴溜溜滾動著眼珠轉了一圈,在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前,身體已經本能地趨利避害縮排被窩裡,把自己嚴嚴實實藏起來縮成一團。

眾人看著四夫人這串無聲的動作面面相覷,想笑又不敢只好使勁憋著。

慕容霆則看著被子裡隆起的一大團有些哭笑不得,丫頭想什麼呢,以為躲進被子裡別人就看不見你了嗎?

唯有周靚起氣得臉色發青,恨不能一把掀開被子把這死丫頭拽起來扔到樓下去!

施醫生笑盈盈道了聲“早!”便開始檢查傷口。眾人也恢復了若無其事的狀態各自忙碌。

一番檢查、換藥完畢,施醫生開口道:“傷口沒有感染恢復得很好,這段時間一定不能用力,注意休息按時換藥,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眾人聞言放心了不少,慕容霆自己也鬆了口氣。

周靚起冷笑著說道:“既然檢查完了少將軍就好好歇著吧,看來這裡不需要我們過多操心,我們這些人還是不要杵在這裡打擾為好,免得悶壞了少將軍的心肝寶貝,可就是我們的不是了。”

說罷也不等眾人反應,轉身率先走出去了,施醫生帶著護士也告辭出去。

慕容霆想留路楓問幾句話,卻擔心捂在被子裡的人給憋壞了,便說道:“你先出去,過一會兒再進來。”

路楓笑著點頭出去。

等所有人都消失了,慕容霆拍拍被子上隆起的一團道:“還不出來?”

臻兮利索地爬出來,伸出腦袋長長呼了一口氣,總算舒服了。一抬頭對上慕容霆似笑非笑的臉龐,瞬間雙頰緋紅。

修養了一段時間,身體素質本就極好的慕容霆很快恢復了過來,除了肩膀又添了一個傷疤再沒有別的不適。

在家裡養傷這段時間兩人朝夕相處,臻兮溫柔小意伺候在旁,讓慕容霆第一次覺得偶爾受傷休息也是一種享受,兩人的感情日漸回溫。

只是有一件事讓慕容霆耿耿於懷,就是臻兮一直沒有身孕,這可急壞了他。

晚上兩人上了床慕容霆撫摸著臻兮的肚子自言自語:怎麼就是懷不上呢?是我不夠賣力?

說著說著就要用實際行動來推翻自己的猜測,只是雙方體力相差實在懸殊,臻兮哪裡能跟上他的節奏?常常捂著臉“嗚嗚嗚”哭著求饒,慕容霆才意猶未盡暫時休戰。

自上次刺殺事件以後,政府官員受到重創,有些人事不得不進行了一些調整。

所幸嚴省長的傷勢也恢復過來,除了重新提拔兩位廳長,補充了幾名中層官員,其餘的都沒有太大變動。城內也加強了警力戒備,外面由慕容霆的軍隊嚴防把守,漸漸地城中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天氣漸熱,臻兮換上一件象牙白軟稠繡著百合花瓣的旗袍,薄薄的長袖下修長白嫩的雙臂若隱若現,脖子上戴上一串珍珠項鍊,溫潤的珠子在陽光下散發出瑩潤的光澤,越發顯得雪膚細膩。

換好衣服款款下樓,慕容霆正好親自開車回來接她,臻兮上車兩人一同去了拍賣行。

據說這次政府出面舉行的拍賣會行慈善之舉,拍得的款項多數用做城中慈善事業,由賣家捐出藏品,獲得的收入政府抽取一部分用於做慈善事業,這樣政府既贏得了美名,又有了運作資金,一舉兩得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