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段熙誠忽然卡了殼。

笑話?他段大少爺從小到大誰敢跟他動手?向來只有他打人的還沒見誰敢打他呢,除了他那易暴怒的老子以外。所以呢,這告狀的話還真說不出口。

一旁的段師長聽到這裡,聯想到兒子往日的德性,猜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

“臭小子你說什麼?剛才你是不是在路上碰見夏小姐了?你他孃的是不是又調戲人家女娃娃了?我踢死你這臭小子!”說罷又攆著要踹幾腳。

段夫人忙起身攔著,一時間花廳裡雞飛狗跳。

慕容霆顧不得拉架,他上下打量這臻兮:“怎麼回事?”

臻兮把剛才兩人碰見的經過簡單解釋了幾句,慕容霆聽說臻兮沒吃虧,便放下心來。

他看看那邊正扯著兒子耳朵教訓著的一家子,出聲勸了幾句,段師長又狠狠警告了兒子一番,一行人總算安靜坐下來用餐。

席間,眾人似乎都忘了剛才的小插曲,推杯換盞邊吃邊聊,段熙誠不說話卻是一邊用著餐,一邊眼睛盯著臻兮滴溜溜轉個不停,看得慕容霆心裡直冒火。

等用完了飯,眾人並沒有散去繼續喝茶聊天,正聊到高興處,段熙誠冷不丁衝著臻兮插上一句:“臭丫頭,你既帶著笛子,這光聊天也無趣,不如你吹上一曲給大家助助興,怎麼樣各位?這主意不錯吧。”說完斜睨著臻兮,又指了指她放在桌邊的竹笛率先鼓起掌來。

大家都停下動作看著他,只有臻兮沒聽見一樣低頭不理。

看到父親投過來警告的眼神,段熙誠不怕死地又說道:“怎麼啦?我就看大家聊得開心,想著熱鬧一下而已嘛。臭丫頭,莫不是你那笛子不是用來演奏的,只是當武器使喚?那你拿根棍子不就行了,幹嘛呀這是?都瞅我做什麼,還不能讓人說句話了。”

不等段師長蹦起來,臻兮拿起竹笛說道:“既然段少爺如此說,那我就獻醜了。”

說罷拿起笛子又說道:“本小姐這笛子可不光能當武器使,既能奏樂,還能教訓小流氓。”

段熙誠聽得一噎,可看到一左一右兩個男人的目光,識趣地閉上了嘴。臻兮拿起笛子緩緩吹起,一陣悠揚動聽的旋律迴盪在整個花廳。

眾人靜靜欣賞著,感受著笛聲的美妙,段熙誠不眨眼地看著,漸漸地挑釁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

一曲吹畢,眾人紛紛叫好。臻兮禮貌地笑笑,坐下不再出聲,一眼都不看對面的段熙誠。

以後的幾日,慕容霆這些天外出巡查,特意跟段師長提出帶上段熙誠作陪。

段師長自然非常樂意兒子跟在少將軍身邊多學些東西,於是可憐的段少爺開始了每天苦哈哈在軍營摔打的日子。

幾天下來,大家各忙各的相安無事。

這日晚上臻兮梳洗完畢,換上睡裙打算上床睡覺。掀開被子卻赫然發現,床單上靜靜臥著一團綠綠的東西。仔細看一眼,是蛇!臻兮頓時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靜默片刻,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待叫了兩聲後才想起拔腿而逃。剛跑到門口開啟房門,隔壁的慕容霆已經衝了過來,臻兮一頭扎進慕容霆懷裡死死抱著他的腰不放手。

慕容霆摟著臻兮後退了幾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院子裡其他人也聞聲跑了出來,小飛飛身進了臻兮的房間,不一會兒出來,手裡提著一條青綠的菜花蛇。對上慕容霆的眼神,小飛說道:“床上發現的,死的。”

忽然,一個突兀的男聲從走廊另一處響了起來:“哈哈哈...臭丫頭,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別以為打了本少爺就沒事了,一條死蛇就能把你嚇趴下。”

段熙誠得瑟地搖晃著腦袋走了過來,他伸手想接過小飛手裡的蛇,卻被小飛甩到一邊。他也不惱,回頭看看把頭埋進慕容霆懷裡看不見正臉的臻兮,忽然覺得有些扎眼。

“我說臭丫頭,不就是一條蛇嗎?還是死的,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嗎?當著這麼多人面你賴在男人懷裡你害不害臊呀!”

“夠了!段少爺真是威風,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你倒是真威風!”

慕容霆緊摟著臻兮,恨不得一腳把這不著調的東西踹出去:“看來,這兩天軍營的歷練對你來說還是有些輕鬆了,不如明天再加幾個專案?”

段熙誠聽罷一個激靈,嘴裡立馬討饒道:“別呀慕容大哥!少將軍,我就是跟這死.....跟她開個玩笑而已,至於這麼當真嗎?我這不是過來看......過來賠禮了嗎?呵呵呵......”

早有伶俐的下人把這邊發生的事報給了段師長,正在慕容霆準備讓手下把這使壞的小子扔出去的時候,段師長趕到了。

聽完事情原委,段師長立時上前扯過兒子拳腳齊上揍了起來,邊揍便嘴裡罵個不停,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及其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