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兮有禮貌地上前打了招呼,段師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看看臻兮又看看慕容霆,連聲稱好。

不等段師長再開口,慕容霆便簡單介紹道:“她是我從江南帶回來的,姓夏,目前在我身邊任職。丫頭小,您多包涵。”

段師長連說了幾聲好,衝著慕容霆一臉曖昧地說道:“真是越看越俊俏,你小子總算像個長官了。”

面對段師長的打趣,慕容霆只笑也不解釋,一行人相攜入了大門。

因為要住好幾天,所以段師長帶著他們去住的地方。一行人輕車熟路直接去了後院。

段師長親自帶路,眾人邊走邊聊,穿過幾重院牆,來到早已收拾好的一個庭院裡。

這個庭院是典型的四合院格局,院子頗大,四周一圈青磚瓦房也是雕樑畫棟古色古香,中間一個方形的大花壇裡種植著各色花草植物,旁邊還有幾株粗壯的白楊樹,一片蔥蔥郁郁。

以往慕容霆帶過來的都是男人,為了方便做事就安排在一個院子裡住下了。慕容霆自然住在上房,其餘人便分住在左右廂房。這回帶著臻兮,段師長特意詢問慕容霆要不要給他們兩個人單獨準備一個院子。

慕容霆無語地看著笑得一臉深意的段師長說道:“不用了,這裡房子多,丫頭住在我隔壁就行了,也就幾天時間,不用麻煩嫂夫人給她另安排了。”

段師長聞言也就不再堅持,招呼他們先好好休息,並吩咐下人準備了簡單的飯菜,等晚些再好好設宴為他們接風。

等幾人安頓好休息了一會兒,便有管家過來請他們去後院赴宴。慕容霆帶著臻兮,一行人跟著管家往後院走去。穿過幾處門廊,不一會兒便來到設宴的正廳。段師長已經帶著一大家子等著了。

段師長共有一妻三妾,膝下有好幾個女兒,只有正室夫人給他生了一個嫡出的兒子,因此寶貝的不得了。

因為慕容霆來過很多次了,跟段師長又是忘年交的好友,所以每次過來都跟段師長的家眷見過面。這次也不例外,晚宴上款待他們的是段師長夫妻二人和幾個年紀較長的女兒,幾個妾室和更小的孩子沒有出席。

因有家眷在場,雙方又客氣的見過禮方才坐定。慕容霆看了一圈出聲問道:“怎麼不見熙誠?”

“嗨,別提這臭小子了,我也不知道死哪兒去了,一天到晚的胡亂折騰不著家。

前兩天還跟他說了你會過來,叫他老實在家待幾天,面兒上答應的好好的,第二天就他孃的找不著人了。聽身邊的隨從說是跟著幾個公子哥去北京城逛了。唉,不管了,等這臭小子回來看老子怎麼收拾他。”

段師長面上罵罵咧咧說得厲害,其實慕容霆很清楚他對這個獨子的溺愛程度。

因為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夫妻兩個從小寵的不得了,如今二十出頭,養成了三天兩頭上房揭瓦的小霸王性格。見段師長面上恨得咬牙切齒慕容霆暗自好笑,順著話題雙方聊得很愉快。

男人們在這邊高談闊論,臻兮跟段夫人及幾位小姐坐旁邊另一桌子。段夫人對臻兮很是客氣,臉上始終掛著爽朗的笑容,看起來跟段師長是一個脾氣。她熱情地招呼臻兮多吃些,一邊笑盈盈地誇著臻兮長得好看。

臻兮聽多了這些讚譽之詞,謙虛地表示感謝,再誇幾句夫人和幾位小姐,桌面上也不冷場。

只是從幾位小姐的表情上不難看出,她們不太喜歡跟她說話。

起初臻兮以為自己多疑了,但看到幾位小姐不時含羞帶怯偷窺一眼鄰桌的慕容霆時,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心裡將慕容霆這招蜂引蝶的本事默默鄙視了一把,然後不再放在心上。

之後幾天,慕容霆帶著屬下跟段師長頻繁外出,很少能顧及到臻兮。

臻兮一個人反而覺得自在,她謝絕了段夫人打算讓家中女兒陪著她出去逛街的好意,自己一個人帶著慕容霆留給她的警衛,悠閒自在地把這不大的縣城逛了個遍。

這天她回來較早,女傭恭謹地過來請她去後花園赴宴。

聽到女傭解釋說少將軍他們已經過去了,便換了一件款式簡單的中式套裙,淡藍色的斜襟衫,月白色撒花的真絲長裙,又隨手拿起剛買的一管竹笛出門了。

跟著女傭走到後院長長的遊廊處,女傭指著遊廊說道:“小姐,我們沿著這遊廊走到盡頭,再穿過一座院門就能看見設宴的地方了。”

臻兮看著眼前的景緻,對女傭笑著說道:“既是這樣,你不用帶路了,我自己慢慢走過去,你們府裡這院子裡的景緻跟我們江南不太一樣,我想邊走邊看看,反正也不著急。”

女傭聽了,想著臻兮也來過後院幾次了不怕找不著路,就點頭答應了。

臻兮一路走著,對著遊廊上方橫檻上五彩的圖畫一路欣賞過去,上面的圖畫各不相同,很有意思。旁邊有一截是鏤空的磚牆,透過縫隙望過去,那邊是一大片湖泊,臻兮暗歎這個宅子還真是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