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臻兮瞅著慕容霆一進辦公室便拉著小飛跑出來上街亂逛。她跟秘書室的人混得也熟,早摸清了慕容霆這幾天的安排,不等慕容霆使喚她便早早溜走,等他外出或開會的時候才回來。

這樣過了幾天,慕容霆愣是沒有碰到人。幾日下來,找丫頭算賬的心思已經歇了,但是不介意逗弄一下。

因此慕容霆吩咐路楓,把臻兮這次分得的獎勵扣下,其餘人的大張旗鼓發下去。

於是軍部上下人人領到了獎金,個個歡喜,唯獨臻兮高興不起來。

她是躲著少將軍可是沒有躲著路副官跟盧秘書長呀,怎麼其他人的獎勵都發了,唯獨她的沒人理會?

她偷偷問了財政科,那位一臉不苟言笑的中年女長官告訴她,獎勵名單裡沒有夏小姐的名字。

這是什麼意思?卸磨殺驢嗎?明明她是出力最多的人,之前說好了給半成獎勵的,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這算怎麼回事?

臻兮想不明白,瞅著機會溜進路楓的辦公室。

“這是少將軍吩咐下來的。”

路楓好整以暇看著臻兮道:“夏小姐,雖說這次募捐活動你立了大功,可是若沒有少將軍這位關鍵人物鎮場面,事情未必能如此順利,所以說,你的功勞簿上,一大半,都是少將軍的。你說對不對?所以,這獎金該怎麼分?總不能全給你一個人吧。”

她聽得眼珠子都開瞪出來了,急忙道:“路副官,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那照你的意思,我那一份獎勵還得分給少將軍一半不成?”

路楓攤攤手:“這事你得跟少將軍商量,少將軍發了話,我們才能聽命行事不是?”

臻兮眼睛睜得更大了,讓她自個兒去找少將軍分贓.....不是!分獎金,借她幾個膽兒也不敢呀,況且誰知道少將軍有沒有消氣?

臻兮想了半天,終究沒膽子去找慕容霆,只好厚著臉皮衝路楓撒嬌賣痴磨了半天。可惜路楓油鹽不進,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臻兮只好悻悻退了出去。

一連幾天,臻兮一想到自己那明晃晃的錢袋被人生生搶走,就挖肝挖肺地疼,幹什麼都提不起勁來。

軍部上下都知道夏小姐是慕容霆罩著的貴人,只有哄著敬著的份,見其提不起勁做事,便也都識趣地任其在科室打醬油,甚少分派活計給她。這樣一來,臻兮更是有了大把的時間哀嚎。

如此過了幾天,慕容霆幾人從外面回來,順路繞到後面各處巡查,透過一處鵝卵石鋪路的小花園時,遠遠看見幾個人背坐在前方垂柳樹下的木搖椅上聊天。

其中一個秀髮濃密,發上的水晶髮簪在陽光下折射出點點碎芒,正是臻兮,另兩個則是小飛跟小刀。

慕容霆幾人走進時,正聽見臻兮低頭嘟囔的聲音:“憑什麼呀?明明之前說好了的,堂堂少將軍竟然說話不算話,如此小氣,哼!”說著腳下狠狠一使勁,一顆小石子瞬間飛起落到路旁花叢裡。

小飛安慰她道:“夏小姐,你都抱怨好幾天了,其實少將軍不是這樣的人。少將軍既然答應過你,就不會昧下你的錢的,可能是一時忘了,說不定過一陣子就想起來了。”

“要不你沒事在少將軍面前多晃晃,說不定少將軍就想起來了呢?”小刀也獻計獻策出了個注意。

臻兮聽他們一說,立時提高了嗓門:“他有這麼好心嗎?我看他分明是故意扣下的。哼,你還叫我在他面前晃晃,到時候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頓了頓又惡狠狠說道:“他這是卸磨殺驢!”

噗嗤!一旁小刀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起身正想跟臻兮調笑幾句誰是驢的問題,忽瞥見身後站著的少將軍和副官等人,一個激靈立馬端正姿勢行禮:“少將軍!”

臻兮和小飛嚇了一跳,兩人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轉身立正問好。

慕容霆黑著臉,慢慢踱步到幾人跟前,眼光在三人臉上掃視了一番,看著一臉心虛的三人,最後目光落到臻兮臉上開口說道:“卸磨殺驢?是在說我嗎?”

臻兮心中哀嘆,連連擺手說:“不不不,少將軍聽錯了,我們在聊旁的事兒呢,沒說這話。”

“哦?聊旁的?”慕容霆一臉不信。

“是是是,我們就是隨便聊聊,小刀他,在跟我們講笑話。對,是講笑話來著,呵呵呵......”臻兮乾笑著。

一旁小刀睜大了眼睛,無辜地望過來,可是臻兮這會子泥菩薩過江,壓根不睬他一眼。

慕容霆慢慢走進臻兮:“都抱怨好幾天了?”

小飛兩個聽得瞬間雙拳緊握,臻兮則一臉驚恐,身不由己往後挪著,嘴裡硬撐著道:“不是的,怎麼會呢?少將軍一定是聽錯了,我剛才說的是,少將軍英明神武,傾國傾城,這才使得滿城名媛,心甘情願為您散盡家財......”

噗嗤!旁邊嶽野幾個人終於忍不住笑出聲,忙捂住嘴。

看著慕容霆越來越黑的臉,臻兮說不下去了,她無力地靠在身後粗壯的柳樹上,不能再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