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相信我的話?”

玄月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孤男寡女在秘境獨處三十年,說是清清白白誰能相信?

連她自己都不願相信,何況是一個深深愛慕宣無道的女人。只是她經過三百年的相處,是真心把凌雲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不想鬱紫馨傷害凌雲,才硬著頭皮解釋了。

“雖然外界均傳宗主生性風流,有眾多紅顏知己,但是我知道宗主不是那樣的人。”鬱紫馨斬釘截鐵道。

如果是,在魔宗三年她早就被佔便宜了,但是他對她一直都很尊重。而且在秘境中,她都已經表明了心意,若他真是風流成性,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豈會不先快活了再說。

玄月心頭一震,光憑這一點,她就比不上鬱紫馨,堅定不移地信任他。她就信了那些謠言,知道不能成為唯一就降低要求,只想有個名分,有一席之地。

鬱紫馨坐到寶座上,又道:“我剛才觀察過凌雲,雖然面目與宗主有五分相似,我想那也是你刻意為之的吧。凌雲骨子裡和宗主無半點相似之處,不會是宗主所出。”

玄月心裡又是一震,違心道:“閣主英明。”

“我知道你心悅宗主已久,宗主年少有為,又是天人之姿,有人愛慕也屬平常,故而不強求你放下。心動不可自制,行動卻是可以,你傾慕宗主我不怪你,但是若是你有非分之想甚至做出非分之舉,那就別怪我無情了。”鬱紫馨手指敲著扶手。

“閣主與宣師兄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玄月與閣主相比,無異於山雞之於鳳凰,豈能不自知?”玄月每多說一個字,心就多痛一分。

“很好。明月公主這個身份我只是借用幾日,待到我嫁入魔宗,摘星閣雙手奉還。”鬱紫馨說著,對著玄月的眉心輕輕一點,一部功法就在玄月的腦海中生存。

“閣主……”玄月大吃一驚,這竟然是摘星閣的殘缺禁法,被鬱紫馨復原了傳給了她。

“我走了摘星閣要有人坐鎮,你下去好好準備吧。”鬱紫馨懶懶道,“另外,我只是暫住幾日,摘星閣的俗務我不想插手,都由你來打理。”

“是,玄月告退。”

玄月公主走出大殿,此次她大難不死還得到了一部禁法,又掌控了摘星閣,可是她一點也笑不出來。幾百年的追求一朝破滅,再也沒有希望了,連幻想都要注意分寸。

若是換做其他人,她還可以放手一搏,努力爭取,但是鬱紫馨,僅僅憑藉威壓就可以讓她不能動彈的人,她絕對相信她談笑間就能滅了摘星閣。她對自己已是仁慈,若自己再不識時務,死的可不止她一個人,還會毀了祖上萬年基業。她就算是再不捨,也要放手了。

“宣師兄,你我……緣盡於此……”

夜無邪見到宣無道紅光滿面地回到無相魔宗,忙八卦道:“師兄,你和紫馨兩個人出去,一個人回來,怎麼還這麼開心?”

宣無道才不願滿足他的八卦之心,邊笑著邊神秘地說道:“夜師弟,師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由你去辦,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願意,當然願意!”夜無邪就差拍胸脯了,“師兄有事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哈哈,好,那你幫我準備一下,三天我們去摘星閣嚮明月公主提親!”宣無道奸計得逞般哈哈大笑。

“什麼?!”夜無邪被嚇得魂都要飛了,連著往後跳了三步,半晌才緩過神來,慢慢靠近宣無道,左看看右看看,又伸手張開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擔憂道:“師兄,你不會是真的被打壞腦子了吧?”

宣無道把臉一拉:“夜師弟,我在和你說正經事。”

“師兄,你要是腦子沒壞,怎麼會放著嬌滴滴的紫馨不要,要明月那個老妖婆?”夜無邪不滿道,轉念一想,又賊兮兮問道,“師兄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說給我聽聽?”

宣無道手中的摺扇拍了拍夜無邪的腦袋:“夜師弟,你只要辦好這件事情就可以了。”

“我可不想向那個老妖婆低頭哈腰!”娶蘇小鳳的時候他可是受夠了明月的氣,他記仇得很。

“剛才是誰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宣無道沉下了聲音。

“那個師兄,我們商量件事情好不好?”夜無邪試著討價還價。

“不好,沒得商量。”宣無道一口否決。

夜無邪剛才還是笑嘻嘻,現在變成了苦哈哈,肚子裡的壞水開始翻騰。